?花老七像苍蝇一样嗡嗡不停,陆锦不堪其扰,要不是看在花绫子份儿上,怎么着一拳头都挥过去了,好在花老七就要贴上来的关键时刻,花绫子一扫把将其隔开,“花邀月(花老七的大名)!你怎么还没走??” 花老七没辙,背上褡裢,出了门,一步三回头,恋恋不合朝包子铺喊,“绵绵呀,我一定会早点回来的,绵绵你一定要等我呀….” 花绫子哐镗一声闩上门,朝陆锦不好意思笑笑,“绵绵你歇会儿,别累着。” 陆锦点点头,心里想的却是早晚有一天,他要避开花绫子,给花老七一点厉害瞧瞧!一转头,看见花绫子将这两天挣来的铜板全部摊放在桌子上,一枚一枚数地很认真,好奇心发作,伸长脖子望过去,才发现竟摆了满满一桌子:天呐,这么多…….. 花绫子眉眼弯弯,梨涡浅漾。这两天生意很好,陆绵绵是一员福将,多少能帮衬一点,人长得好看,总归占些优势,爱吃包子的和不爱吃包子的,都不自觉地往铺子里来。 她挣钱的那种小幸福和真实快乐的笑容深深感染了陆锦。想起从前,他将这些小钱根本不会放在眼里,如今跟着花绫子打下手,自力更生,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擦完桌子,颠颠儿跑到花绫子跟前,凑上去道,“挣了好多啊,姐姐好厉害!” “嗯嗯,你说,这是不是就叫‘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花绫子看着陆锦羡慕崇拜的眼神,笑道,“绵绵啊,这里头也有你的功劳,姐姐不会亏待你,这几个给你!” 她捡了六个铜板给陆锦,陆锦犹豫片刻,嘿嘿两声,双手在身子两侧擦了一下,才接过来,小心翼翼塞腰袋里,微微一笑,“多谢姐姐。” 他跟着花绫子一起笑,笑得灵秀动人,如沐清风。花绫子忍不住捏了捏陆锦白皙的脸蛋,“绵绵啊,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笑起来很好看呀?你可得记着,以后别随便给男人笑,知道么?” 这话听起来真耳熟。陆锦噗嗤一声,点点头。“好,以后就对着姐姐笑。其实姐姐笑起来也很好看啊。” “哎吆你这张嘴可真甜”,花绫子乐了,“钱收好,等过几天秦州有庙会的时候,咱们去好好逛逛。” “好啊好啊!” 陆锦眼睛发亮,闻言高兴附和,他帮花绫子把钱收拢在匣子里,放在高处不起眼的地方。两人有说有笑,有人敲门喊花掌柜的,陆锦跑去开,来得是县太爷孙系津家的二管事孙有才,进了门就摆谱,“花掌柜的,我给你送买卖来啦!” 孙有才眼睛长在头顶上,端着架子,没经礼让,掀了袍摆,稳稳地坐在长凳上,捋一把山羊胡,道,“明天我们家老太太过寿,喊你去做包子,你可愿意?” “…..啊?” 花绫子愕然,孙老太太过大寿,除了自己家的厨子,一般会请秦州城响当当的“福瑞兴”给做席面,人家也卖包子,花样比她多,还比她的贵,不过有钱人可不在乎价钱,更不会光顾她的包子铺。 “啊什么啊?”孙有才有些不耐烦,伸出四根指头,“最多四天,你要去怎么着都能给你三两银子,可不比你天天卖包子强。” 要不是上个月的某天,孙老太太坐轿子路过,尝了这路边小铺的包子还惦记着,说寿宴上想趁热吃个新鲜,他大约也不会往这里跑。 三两银子让花绫子很动心,这抵得上她好些天的辛苦。孙家肯定也请了福瑞兴,人家的面食包子有名头,色香味俱全,她去不是给自己打脸么! “当然去!姐姐干嘛不去,”陆锦跃跃欲试,在一旁不停地撺掇着。“你这手艺,秦州城里没人比得上,真的!” 花绫子小瞪他一眼,“你说的倒轻松,别到时候砸了我原本的招牌。” 陆锦不以为然,“绝对不会!我敢保证,再说老太太都喜欢吃咱们的包子,以后花家包子铺的名头一定会越来越响亮!” 孙有才看着这两人一唱一和,嗤笑一声,起身离开,“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儿你们自己到府上来。” 花绫子满脸惆怅,不过葱肉包子而已,尝个鲜填个肚子还行,再想做出什么来,真是难上加难。 陆锦则是胸有成竹的样子,花绫子觉得自己犹如鸭子被赶上了架,哭笑不得,“绵绵啊,你是想害死我吗?” “怎么会?我和姐姐是在一条船上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花绫子听他言之凿凿,又见他神情坚毅,不由得点点头,就这么信了他。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