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没有人,有在刘杨面前,一直强忍着的郑金凤却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把抱住刘杨的腰,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爹他死了,我最了解他,他老人家不怕死,当了一辈子土匪,绝不会让自己活着落入小鬼子手里的——” 抽泣着,郑金凤显然没有让悲痛冲昏了头脑:“爹之前将秘书打发回来,不是说了句话吗,如果回不来,那么爹就一定死了,爹早就做好准备了,爹他死了——” 第一次感觉到郑海平的伟岸,一直以来刘杨和郑海平都不对付,刘杨觉得郑海平当土匪的,关键是没干啥好事,甚至还一直在算计刘杨,所以刘杨也不怎么搭理郑海平。 但是现在郑海平死了,或者说必须死了,刘杨才发现,郑海平原来也是个汉子,可能从一开始郑海平就已经萌了死志,只要没回来,就算是活着也必须当他死了,就是为了不给女儿添麻烦,不给女儿造负担,无论如何,郑海平这个当父亲的还是合格的父亲。 刘杨忽然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当初郑海平不是为了活命而嫁女儿的,而是郑金凤看上了他,仅此而已,一个不怕死的汉子绝不会为了自己而出卖女儿的。 看着失声痛哭的郑金凤,刘杨心中一阵难受,用力的将郑金凤揽在怀里:“凤儿,你放心,我一定会给咱爹报仇的。” 也就在那一刻,刘杨豁然开朗,心中一直纠结着的问题解开了,一个念头从心中升了起来,好像自己有办法,而且髌骨需要冒险,只是有些让刘杨舍不得。 这主意在刘杨脑海中一闪而没,便已经成了型,只剩下在加工加工,细化一下,那就是如何把损失降到最低。 但是发动这么一个计划,就必须等,等日军发动的时候,那么自己要给他们一个机会。 而心胸一旦开阔起来,刘杨忽然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郑海平的行踪是如何被小鬼子知道的,首先郑海平是从西山岛出发的,然后乘船到了长兴,不说完全秘密的,但是所知道的人有数,日军想要依靠推测完成这样的埋伏,简直不太可能,毕竟可供选择的道路不少,哪怕是错开十几里,日军都会白费力。 日军那样的高素质的特战部队肯定不会太多,能有这么一只就不错了,所以日军不会在没有把握的时候,就设下埋伏,也不可能分散到太多的地方埋伏,毕竟日军想的是生擒,郑海平活着的作用绝对比死了作用更大。 有奸细——刘杨心中闪过一道寒光,猛然意识到了什么,西山岛有奸细,刘杨也明白,几十万人怎么可能没有奸细,但是最少保证政府之内和郑家大院以及部队没有奸细,政府那些人都被盯着,郑家大院几乎不与外人接触,至于防守部队,也不怎么和人接触—— 这个奸细能够接近郑海平,郑海平不是那种万事需要谋划的人,很多事情只是提前想想,甚至出发之前秘书都不知道走哪条路,包括哪些护卫的弟兄,其实真正随着郑海平出发的只有秘书,但是秘书却没有机会,郑海平不傻,不会不防着一手,如果秘书真的是汉奸,那么也不会让秘书逃回来。 而且秘书如果是汉奸,他也不敢逃回来,傻瓜都知道,一旦郑海平死了,他自己回来肯定会引起怀疑的,关键是秘书实在不是个当奸细的料。 秘书放开的话,能接触到郑海平的人就不多了,特别是还能从郑海平嘴里套出消息的人更屈指可数。 郑海平是什么人,那是杀人不眨眼的土匪,老奸巨猾,对人防范意识很浓,就连杨光泰作为西山县长,都是种被郑海平防备着,甚至他这个女婿很多时候也被防备着,算来算去,能让郑海平完全信任的也就那么几个,但是除了死的,唯一有可能的就是——钱学义。 刘杨也有好久没想起钱学义来了,现在的钱学义只是个靠边的人,根本接触不上机密,一直以来西山岛的核心机密没有泄露,但是唯独郑海平的行踪泄露了。 “凤儿,我问你一件事,爹出发前可曾和钱学义接触过?”顾不了郑金凤此时心里多难受,刘杨扶着郑金凤的双肩问了出来。 “钱叔?”郑金凤哭的伤心,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但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我爹临走前和钱叔一起喝过酒,是钱叔提着酒来找我爹的。” ?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