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身这脉象看起来是否并无大碍?” 秦宁之神色凝重地看了顾老夫人一眼,没有说话。 难怪上一世顾老夫人病逝的那么突然,她这是咯血之证,通俗点说,就是痨病。 这古往今来,得了痨病的病人,最长的都熬不过三年,且有一定扩散蔓延的可能性。 顾老夫人上一世,已然是多活了。 只不过现在顾老夫人的症状很轻微,她光靠把脉辨别不出来,需要用银针放血试一试。 “民女还需靠银针再试一次。”秦宁之这样回道。 顾老夫人也不甚在意,“你随意便是。” 秦宁之又从袖中掏出了随身携带的银针,仔细挑选了两根出来,便对顾长宁道:“你给我端一盆清水来。” “好,好。”顾长宁慎重地点点头,很快就端来了一盆清水。 秦宁之又替顾老夫人放了血,仔细观察了一番后,下了结论:顾老夫人现在是轻微的痨症。 从来痨病十无一痊,古人云痨病是因肺中有虫,医药莫加,何能痊愈?还说只有人之将死,痨虫才会从体内飞出,或转投入旁人体内,亦渐成痨不救,这就是所谓的传尸痨。也正是这些传说,导致人们对痨病闻之色变。寻常百姓中有谁得了痨病,只会将他抛之弃之,由着他们自生自灭。 秦宁之以前听到痨病,也觉得是非常可怕的不治之症,直到上一世师父告诉她,这痨病根本没有传闻中的那么可怕,不过就是呼吸道传染了病菌,入侵到了肺部,导致的肺部感染,如果发现的早,治疗及时,是一点问题都不会有的。师父说,遇到痨病患者,一定要正确对待,不要害怕,不要慌张,是一定能治好他们的。 “丫头,如何了?”顾老夫人出声问道。 秦宁之稳了稳心神,朝顾老夫人露出一抹笑容,“老夫人,您这病算不得什么,只要按照我给您开的药方,按时服药,是可以痊愈的。” 她暂且还是不要把顾老夫人的病症说出来,省得吓坏了她们,毕竟不是人人都跟师父学过医术,她说出来,反倒会适得其反。 顾老夫人听她说得有模有样的,不由觉得好笑,“哦?你打算如何治老身的病?” 秦宁之抿了抿唇,在脑子里仔细回忆了一番各种医书上记载着的治疗痨病的方法。 有许多是民间偏方,有许多只是传说,相对有效的怕只有《经验单方》中的烧香治痨了。师父说,烧香治痨并不是真的治疗痨病,而是防止细菌扩散感染,得了痨病的病人,最重要的就是要消毒,保持四周干净通畅,这样才能防止病情加重,也能防止其他人被传染。 顾老夫人现在是痨病初期,先要遏止这病加重的可能性。 至于给顾老夫人服用的药物,则需要三月里的青蒿茎叶。 现在已经五月,青蒿不具备药力,看来她要等到来年三月的时候,亲自上山去采摘青蒿的嫩叶才行。 “民女一会儿给老夫人开一副药方,老夫人每日按照药方上的做就可以了。” 顾老夫人觉得秦宁之这小大人般的模样十分可爱,因此并不打击她的热情,笑着道:“好。” 顾长宁松了口气,以为顾老夫人并不是什么大病,只雀跃道:“祖母没事就好了,宁之你尽管开药吧,以后我每日都来督促祖母,不准她偷懒!” 秦宁之慎重道:“对,你需要每日都来督促顾老夫人,一天都不能断。” 顾长宁猛地点了点头。 她觉得祖母虽然严肃可怕,但现在祖母生了病,她身为祖母嫡亲的孙女,自然是有义务照顾祖母的,而且生了病的祖母,似乎并没有那么可怕。 顾老夫人看着这两个小人一唱一和的模样,嘴边不自觉地溢出一抹笑容,心情竟然前所未有地松快了下来。 一旁的孙嬷嬷见了,也是倍感欣慰,她并不知道这位秦四姑娘是否有本事治好老夫人,可至少,她和郡主让老夫人发自肺腑地笑了出来。 便是她瞧着,也觉得这两个小丫头认真严肃,真诚关切的模样比三小姐殷勤谄媚,卖乖讨巧的模样更惹人喜欢。 秦宁之给顾老夫人洋洋洒洒地写了一副药方子,并叮嘱顾长宁,“你记住这个药方,每日都要按照药方上写的做,且这个药方只有十五日之效,十五日后我再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