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以及勋贵子弟,多少与仁和长公主驸马齐世美有些来往,羡慕他如今过着的闲散富贵日子,也都赶紧与家里商量着,一心想尚主。 甚至张鹤龄与王筠入宫来探望张清皎时,也提到周围认识的许多人都考虑过尚主之事。不说别人,就说至今尚未选定婚事的沈峘和张伦罢。一个是年轻秀才,通政司经历之子,无论才华人品还是家世都适合尚主;一个是锦衣卫实职小旗,虽说职位低了些,但到底不是甚么纨绔子弟,为人亦是憨实。 “峘哥儿与伦哥儿真打算尚主?”张清皎挑起眉来。 “不过是顽笑罢了。”张鹤龄摇首笑道,“表兄对婚事很是挑剔,都已经相看将近一年了,仍未定下来,姑父姑母都发愁呢。听得遴选驸马的谕旨,姑母便说宁可他日后不做官,不出人头地,也得先解决婚姻大事。表兄自然不肯,他心心念念想谋个进士出身,哪里愿意尚主呢?” “至于堂兄,则更是戏言了。他倒是不挑剔,却对自己的婚事不甚上心,每日都只管去北镇抚司点卯,在衙门里头待着竟是比自己家里还自在些。叔母常说要给他寻个能拢得住他的媳妇,让他在家里多待一会儿,相看时却横也挑剔竖也挑剔,也不知已经错过多少合适的人家了。” 王筠笑着摇首接道:“原本叔母还说,请伯祖母与姑母替她参谋一二。可伯祖母与姑母觉得好的姑娘,她却总是能挑出毛病来。两三回后,伯祖母与姑母便不再搭理她了,只管给表兄相看好人家。如今叔母越来越急了,说不得甚么时候能转过圜来,堂兄的婚事才能定得下来。” 张清皎淡淡地道:“尚主是大事,岂能作戏言?你们须得记住,咱们张家是外戚,轻易不可与尚主扯上甚么关系,否则容易令人多想。张家本便有烈火烹油之势,若是火上添油,反倒不是件好事。” “姐姐教训得是,我们明白了,日后行事必定会更谨慎些。”张鹤龄与王筠赶紧道。 张清皎神色微缓,浅笑道:“你们若遇见峘哥儿,便向他转达我的话罢——若果真缘分未至,不必心急。但若缘分已至,绝不能错过。横竖明年才乡试,今年便是因着婚事耽误了些时日,该他中举人的时候,总会桂榜高悬的。” “至于伦哥儿,他开窍晚些,也不必替他着急。叔母都没急到那个份上,咱们便只管让伦哥儿在锦衣卫里跟着上峰好好办事即可。再过几年,叔母真等急了,再请伯祖母与姑母出面,给他说个好姑娘亦不迟。” 李氏其实与金氏一样,都是这个时代再寻常不过的庸碌妇人。不过是眼下她能折腾的只有儿子的婚事,没有儿媳供她挑挑拣拣,也无法盲目听信别人所言,闹得儿子儿媳不得安生而已。当然,她也希望,有金氏的前车之鉴,李氏怎么也不敢闹得太过分,能顺顺当当地将日子过下去。 数日后,永康长公主与德清长公主终于就她们想要一位甚么样的驸马,给出了详细而准确的回应。因着两人脸皮薄,不敢在长辈们都围坐在一起的场合提起这些,便央了长姊仁和长公主同行,私下来到了坤宁宫。仙游长公主不想错过这场热闹,也跟了过来,眨着眼睛听皇嫂与姊姊们说话。 “怎么你们俩也过来了?”张清皎笑道,“此事与你们俩可没什么干系。” 仁和长公主笑盈盈地接道:“怎么会没有干系呢?妹妹择婿,做姐姐的怎么也该替她们参详一二。虽然她们俩已经想得很周全了,可毕竟面皮薄些,有我在场,也能给她们壮壮胆子。若是她们不慎说错了,指不定我还能替她们描补一二呢。” 仙游长公主也凑热闹道:“我也是为了给她们壮胆子而来的。”说着,她满脸好奇地望着皇嫂缓缓铺开一张绘制着两个年轻人的宣纸,认真地打量着纸上两种截然不同的形象。她尚是第一回 见着这幅图,只觉得两人栩栩如生,不仅是画得好,旁边的注释也令他们的形象越发完整了——简直就像是活生生存在的人似的。 这时,永康长公主也已经展开了她所绘的画。那是一位瘦削的少年,双目含笑,正坐在棋盘边拈子。她轻声道:“嫂嫂,我仔细想过了,我不求他饱读诗书,只希望他能与我一样擅长弈棋之道,能从弈棋中寻着乐趣。平日里,我们光是弈棋便能自娱自乐,思考一局棋便能不知不觉地度过好些天。志趣相投,琴瑟和鸣,这样的日子,才是我喜欢的。” 张清皎点点头,旁边的德清长公主亦展开了她所绘的画。那是一位身量较高的青年,正拿着书卷随意地坐着。她补充道:“嫂嫂,我希望,未来的驸马见多识广,对各种游记杂书均有涉猎,说话有趣味。我一直困守在宫里,没有机会外出走一走。若他是个爱在京城周围游历的,春夏秋冬都能有不同的去处,往后的日子必定会过得有滋有味。” 作者有话要说: 已抓虫 第366章 买卖驸马 对永康长公主的选择, 张清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