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皎弯起唇微微笑了:“既如此,万岁爷也别将名字交给礼部取,不如咱们自己想想罢。若是儿子,那便是‘厚’字辈,最后一个字属火行;若是女儿,应当不需要遵循字辈,咱们只管自己取就是。” “也好。”朱祐樘点点头,“我会仔细翻翻说文解字,给咱们的孩子取个好听的名字。” 此后数日间,皇帝陛下得空的时候便待在书房中冥思苦想。不知不觉,他便在宣纸上写满了名字,牵着皇后娘娘细细来瞧。两人对着每个名字仔细推敲,宛如诗人词人字斟句酌一般,竟是久久都不曾定下合适的。 转眼间,五月过去了,六月亦过去了,皇后娘娘的腹部隆起得更高了些。虽从背影上看,她依旧窈窕如旧,可若是转而到侧面与正面,腹部的臃肿之态便怎么也遮不住了。她的衣裳尺寸也一变再变,腰身放得格外肥大,可即使如此,每日穿衣的时候,也总觉得一日比一日更紧了些。 饶是如此,周太皇太后仍是觉得她太瘦了些,殷殷叮嘱她道:“瞧瞧你,四肢纤细,唯独腹部隆起来,便像是个不倒翁似的。十月怀胎哪有不发福的?你可别为了身段刻意控制饮食,反倒是饿着了腹中的孩儿。” “祖母放心,尚医们开的食单,我每日都照着吃呢。”张清皎笑着回道,“不过,许是我用膳都补在了孩子身上,我自己倒是没有长多少肉。”她确实是照着食单来进膳的,只是严格遵循少食多餐,绝不放纵自己的食欲罢了。更何况,就算她想放纵自个儿,疯狂地思念着前世的川菜与湘菜,如今也不可能寻得着辣椒。当然,孕妇也不适合吃太辛辣之物,但谁让她当初就好这一口呢? 关于饮食,她也已经多次与陆尚医、茹尚医、谈允贤以及李宫医等沟通过了。她们都认为,绝不能进补过度。若是肆无忌惮地饮食进补,让孩子长得太胖,到时候生产便困难了。虽说无论是宫中或是民间,都喜欢“大胖小子”与“大胖闺女”。可这样的孩子,反倒是最容易造成难产。 这个时代并没有足够的医疗条件,更没有西医的剖腹产手术。万一她难产的时候大出血,怕是神仙也难救得了她与孩子。因此,未雨绸缪之下,她便有心仔细控制自己的体重,借此来控制孩子的体重。 眼下尚好,不需要太过严格,孕期七、八、九月正是孩子长重量的时候,她绝不能让小家伙超过六斤。不然,想生他便太费劲儿了。她不确定作为第一回 生产的准母亲,自己能不能熬得过生产的痛苦。 “果真如此么?”周太皇太后将信将疑,特意将陆尚医唤过来给她诊脉。直到陆尚医确认胎息强健后,她才真正放心下来,语重心长地道:“我倒不是疑心你甚么,只是你尚是首次当母亲,许多事或许都不甚明白。” “祖母说得是,我确实有许多事都并不懂。不仅眼下,等到生养了孩子后,也须得祖母与母后好好指点我怎么仔细教养他呢。”张清皎道。与以往的胡乱塞人相比,如今的周太皇太后已经足够“平易近人”了。她从来不会对她抱有太高的期望,自然无论她怎么说,她都可内心波澜不惊地应对。 王太后便不相同了,她能够感觉出来,她对自己的重视与爱护更甚于腹中的孩子。因此,王太后便从来不会觉得她四肢纤细就意味着“饿着了腹中的孩子”,只会觉得是不是她仍有些孕吐,进膳不太顺利。她给她解释自己控制饮食的初衷后,她便点头表示了认同。 至于周太皇太后处,无须解释,只须“应对得当”即可。 ************ 不多时便快到七月了,即将再度迎来皇帝陛下的万寿节。 这一次,朱祐樘依旧并未打算大办,仍是免群臣进宫庆贺。宫里倒是筹划着给他办生辰宴,依旧由仁和长公主带着妹妹们一同商量着安排。这一回,参与筹划者除去四位皇妹之外,还有重庆大长公主之女周真与嘉善大长公主之女王筠。 经过这几个月的观察和参与,两位小姑娘渐渐喜欢上了经济庶务之事。 初时周真只觉得经济庶务是再俗不过的俗事,唯有俗人才会喜欢每日汲汲营营,官宦与勋贵人家的女子本便不该沾染。可在张清皎指明户部是六部除去吏部外最重要的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