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来一个保姆,就黄花菜打跑一个,那当然也是因为,黄花菜总还想着,要强压女婿低头,给自家二闺女送孩子罢了。 看灯下聂博钊挺伤感的,陈丽娜连忙说:“孙工是基地的英雄,我觉得,以高区长的为人,他是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你好像非常怜悯我。” “可不?” “据说男人用悲惨的身世,总能打动女人的芳心,我怎么早没想到呢,我小时候的经历,也可以拿来说一说呀,你还要不要听,咱们躺床上边聊边说?”聂博钊痛心疾首,怎么早就没发现,还可以用卖苦这一招呢? 背上的小拳拳立刻就松开了:“我只是怜悯你,怜悯又不是爱,你慢慢写稿吧,我该睡了。” “那总该给我个,一亲芳泽的机会吧?”天啦,这公主作的,聂博钊牙疼。 摘下黑框眼镜擦了擦,重新戴上,淡蓝色的工装衬衫,工装裤,他一本正经,一脸严肃,说出来的话也能笑掉人的大牙。 小陈同志一手抚着书桌,指了指自己白皙软嫩的面庞,说:“来吧,本公主今天心情好,可以赏你一个吻。” “我是搞科研的,信奉马列,不相信风花雪月那一套,只知道两点之间,直线最短才是公理,要么你留下来,咱们今夜睡小卧,要么,我还是再忍忍吧。” 陈丽娜就不明白了,这一幅老干部模样的男人,十五年后难道是吃了几筐子的拜伦雪莱,才会那么幽默风趣,深情款款的吗? 披着他的军大衣出门,又捡了两小桶的煤回来,把这边火墙燃的热热的,再给大卧添上煤,陈丽娜搓了搓冻的红彤彤的双手,也是直皱眉头。 也不知道基地别人家是怎么过的,这冬天才过了一半儿,才进正月,她就烧了八百斤煤了,而基地的定量分配,是一户一个冬季一千斤煤,像她这个烧发,完全不够烧呀。 本来想着,不行就封了火墙,一夜节省点儿煤的。 但看了看盖着一床大被子,脸蛋儿红彤彤的三兄弟,陈丽娜心头又有点儿不忍,尤其是三蛋儿,小屁股蛋子圆丢丢的,太小了,也没布给他衲裤衩子,还挂空档呢。 小家伙,他大概还不知道,自己是妈妈生出来,准备要送人的吧。 陈丽娜觉得,过完年,自己的工作也该走马上任了,至少得给家里补贴点煤啊,鸡鸭鱼啊什么的,是不是。 眼看要过年了,聂卫民简直乖的不像话,也很少出去玩,就算出去,也格外爱惜自己白色的海军服,俩兄弟一人一套海军服,进进出出,简直羡煞了基地的一帮孩子们。 但是,是衣服就总是会脏的嘛,尤其是白衣服。 基地虽然有自来水,但管子总会冻住,到了冬天,就得要节约用水。 这不,早晨起来水管子又冻上了。 陈丽娜也是攒了一大洗盆的衣服,等着哈工修自来水管道呢。 小聂卫民拖着大洗盆子在等水,见二蛋又在墙角挖泥巴,就很生气,学着陈丽娜的语气说:“这个脏兮兮的孩子是钱狗蛋吧,真脏,他难道就不知道,他妈妈要把手伸进冰冷的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