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在桌面上,悄无声息。 看似轻飘飘,实则格外沉重。 “以前有人跟阿幽吹过头发吗?”短发吹干,陆先生低头在她柔顺的发顶落下一吻,像对待稀世珍宝似的。 “有,”她说,话语平静,看不出任何表情,但依旧低垂着头颅。 “嗯?”他声调轻扬,似是在问是谁。 “我母亲,”沈清答,话语清凉。 闻言,陆景行浅笑,深处修长的手臂将她带进臂弯,轻语道;“日后,我来代替母亲的位置可好?” 他似征询,似决定。 这话,说的沈清心里一软,却软出了两个人。 一个沈南风,一个陆景行。 年少时,有一少年牵着她的手天真烂漫道;“你还有我。” 可现在呢? 她还有谁? “阿幽?”许是见她许久未回应,陆景行迈步过去,蹲在她面前,不看不要紧,这一看,看的他心肝都颤了,伸手将她抱起来坐在自己膝盖上,轻缓着嗓音温柔到;“傻丫头,好端端的哭什么?” “不哭了,”陆景行一字一句宽慰着她,伸出宽厚的大指抹去她面颊上的泪水。 只觉烫手的很。 “好了好了,这还不到六月天呢!怎说变脸就变脸?” 都说小孩脸跟六月天似的说变就变,可这离六月十万八千里,刚还好好的,怎说哭就哭了? “快别哭了,若是让南茜她们看见了,指不定说我欺负你了,”陆先生好声好语宽慰着,面上看着温柔,可心里却急的很。 沈清的眼泪,来的悄无声息,没有任何情绪。婚后数月,见过沈清各种模样,可掉眼泪,真是头一次,他既紧张,又心疼。 宁愿她不舒服大喊大叫哭着,也不愿她一个人默默抹眼泪。 “乖乖,不哭了,”陆先生低头吻住她落下来的泪,一下一下轻柔而又珍惜,窗外明月高悬,屋内,佳人落泪,情郎低头轻柔轻吻,一下一下格外珍惜。 直至欲火焚身时,陆先生伸手解开她睡袍,无奈又心疼道;“想着今晚让你好生休息的。” 风寒未好,他怕,连着两日折腾她,迎来的是旧病复发,可今日,一番落泪,让他心肝都疼了,哪里还想的了那么多? 只想好好疼爱着。 “乖乖,不哭了,在哭我心都疼了,”他好言好语轻哄着。 情浓时,听闻沈清的旖旎声,他一声一声轻唤着她。 “宝宝,疼不疼?”此时的沈清,在陆先生心里,只怕是堪比瓷娃娃。 “疼,”她话语带着娇嗔,委屈,难受。 疼,疼的厉害,心疼,疼到不能呼吸。 怎能不疼? “我的错,我的错,”陆先生吻住她落下的泪停了动作。 她伸手,勾住他的脖颈,将脸颊埋在他肩窝处,哭得像个迷了路无家可归的小孩子。 可为何哭,只有她自己知晓。 她是无助的,多年来,她习惯冰封内心,陆景行一只脚跨进来,她恐惧,但……。除了顺从别无选择。 这种恐惧让她像徘徊在悬崖边缘的一抹孤魂,退一步粉身碎骨,往前,赌不起。 在输,等着她的依旧是粉身碎骨。 她像是落入大海的渔民,好不容易等来一艘救她上岸的船,却不敢上。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