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传朕旨意……拔了樊篱的舌头……” 帝王忽然开口,将樊篱喋喋不休的声音打断。 王德正听得云里雾里,什么去找,什么滑胎,找谁?谁滑胎?骤闻帝王喊他,浑身一震。 樊篱连忙噤了声。 可没过多久,又冷哼了一声。 “拔了我的舌头,看皇上隐疾发作了找谁去!” ****** 黑暗中,郁墨夜拥着薄被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夜越来越静谧,自己的心跳和呼吸也越发的清晰,一下一下似乎都能撞进耳朵里。 也让她更加的心烦意乱。 她翻身坐起,又再次躺下,如此反复了几次。 还下床倒 tang了水喝,在桌边坐了许久,再回到榻上躺着,依旧睡意全无。 只要闭上眼就是某人虚弱喘息的样子,怎么样都挥之不去。 好烦。 ****** 上善宫里,一番运功疗伤之后,樊篱趴在温泉池边上喘息。 不同于以往,这一次他几乎真气耗尽。 “皇上……樊篱上辈子一定是欠你的,这辈子才会被你这样折腾,每个月这样折腾樊篱一次,樊篱绝对会英年早逝……” 帝王盘坐在水中,闭目调息,没有做声。 樊篱一边气喘吁吁靠在池壁上,一边以手舀起一些水扬臂洒在帝王的身上,“皇上,你听到没有啊?快去将你的药找回来……樊篱不想早死,樊篱还没成家呢……” 帝王缓缓睁开眼睛,面上和眸中的血红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却是苍白。 苍白的脸色,苍白的眉眼。 连两片薄薄的唇瓣都苍白得无一丝血色。 虚弱回头,瞥了烂泥般靠在池边的樊篱一眼,他从水里缓缓站起,然后举步走向池边,拾阶而上。 大概是实在没有力气了,刚上了岸,就坐了下来,喘息了片刻,然后干脆身子一仰,躺在了池边上。 见他如此,樊篱也艰难地爬上岸,然后四脚朝天躺在了帝王的旁边。 池边的台面是用暖石所砌,又加上温泉池里泉水的温度,所以暖烘烘的。 两个大男人上身都没有穿衣服,只着了一条亵.裤,背直接贴着台面,也并不觉得冷。 躺了好一会儿,樊篱侧首,见帝王睁着眼睛,望着上空袅袅腾腾的雾气,一动未动,他用胳膊碰了碰他。 “皇上在想什么?” 帝王缓缓收了目光,斜瞥了他一眼,淡声道:“朕在想,你英年早逝后,该封给你一个什么谥号?” 樊篱汗。 开玩笑不带这样一本正经的好吗? 樊篱轻嗤:“皇上还是祈祷我活得久一点吧,不然,皇上就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一个了。” 帝王眼波微动,没有吭声。 樊篱看了看他。 “皇上能否跟我说实话,如果不是出了池才人用香这件事,皇上打算怎么处理四王爷腹中的孩子?” 在上书房里,他的确很明确地跟他说过,这个孩子不能留。 甚至为了他将他跟那个女人不是兄妹的关系告诉了那个女人,而对他发了平生第一次最大的火。 这也是为何他会去找青莲商量的原因。 因为他觉得这个男人的态度很明确,也很坚决,就是孩子不能留。 可是,为何从这个男人后来的表现中,他又觉得不是这样呢? 他让池轻断子绝孙,他烧掉了郁墨夜的血袍,他为了那个孩子罢朝三日。 在郁墨夜离开的第七日,他亲眼看到他又去了皇宫后山,一人在当日烧掉袍子的地方独坐了很久很久。 如果按照一个人逝世来说,那日是孩子的头七。 种种的种种,都不像是轻飘飘一句“孩子不能留”的人会做的事。 一直没等到男人的回答,他便直接问出了心中所想:“皇上其实是不是已经打算留下这个孩子了?” 男人这才瞥了他一眼:“事情已经过去了,还问这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