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在我的颊上,我皱起眉头,用手掌遮挡住光芒,透过指缝瞇起眼睛观察着,黄昏时的天空染上了漂亮的水彩色,由近到远,从浅黄色到深橘红色。 我已经看过无数次旗城的夕阳,每次的面貌都不一样,不知道还剩下几次可以身处在这幅比画还美的景色之前,曾以为岁月悠长,但不知不觉年纪渐增,转眼间高二就快进入了尾声,想到这里我时常会感到忧虑,我害怕离开这里、离开旗城或者离开他们每一个人。 陈河和我约了教学大楼一楼的美术教室,但没说确切的时间,见他一放学就衝出教室,我连问的机会都没有。 美术教室依旧紊乱,好像从来都没有被好好整理过,教室中间总是立了好几个石膏像,一段时间还会换一批新的石膏模型,旁边架着许多被顏料弄脏的旧画板,座椅随处乱摆。 照理来说这里美术班学生的专用教室,但高一时我和元元偷偷闯进来好几次,她总爱用这儿免费的顏料作画,她会边画边和我说学年里谁和谁的缠绵悱惻的爱情故事(八卦),或者和我聊着未来的梦想,总说她以后一定要当个大艺术家,在市立美术馆里开个画展之类。 坐在教室前头等了一会,外头有了动静,有人打开喇叭锁,我吓了一跳,下意识的蹲下,巧妙的用讲桌挡住我的身体,这是和元元来过这么多次所练就的本领,就怕被其他老师或教官抓到,可是得记上警告。 偷偷抬起头瞄了一眼,发现进来的人是陈河,我松口气正要起身,却看见他身后多了一个女孩。 陈河把门反锁上,将教室内所有窗帘全拉上,将美术教室掩的牢牢固固,他坐在石膏像前面的木头椅上,凝视着那个女孩好长一段时间。 「伤好点了吗?」女孩打破了沉默,声音很细,情绪没有太大的波动起伏。 总觉得这声音似乎有些过份熟悉,却又想不起来是在哪听过。 我很想知道这女孩是谁,但从我这角度看不太清楚,只知道这女孩非常的瘦,皮肤白如凝脂,留着一头长长的波浪捲发,发色偏淡。 陈河只是看着她,面无表情地说:「我就知道是你。」 「我只是要他们给你一点教训,不知道会把你害的那么惨。」女孩把手搭在陈河的肩上。 「你告诉我吧,你到底想怎样?」陈河厌恶的拨开她的手,他对她早已没有任何情感,和她待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让他觉得反感。 「你明知道我想要什么。」 「你别闹了,我们才十七岁,能成什么事?」 「做什么事情都该有点责任心,这不是谁都知道的道理吗?我虽然喜欢你,但不代表你能够这样伤害我。」 「我没想过事情会变成今天这样。」 「陈河,那为什么那天你上我的时候,就没想到有这一天?」 听到这,我的心震了好大一下。 「那不是你情我愿的事吗?怎么能够全部都算到我头上来?」 「你真不要脸,我那时明明就要你戴那东西你偏不戴!」她声音大了起来,有些恼火。 陈河沉默了一会才说出口,「......对不起,但我知道现在说这句话也于事无补。」 「......那你就应该要正视这件事。」 「但我们现在真的不适合做这样的决定,我明天去药局给你买药吧,不能再拖了。」 「陈河,如果你还是执意要我拿掉,我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会让你一次比一次的痛苦。」 「你已经毁了我的演出和乐团,我已经没有什么是你还可以摧毁的了。」 我愣住,想起每天早晨或是放学时时常在广播里出现的女声,清脆嘹亮却有些许的稚嫩,是周函,前些日子和陈河刚分手的周函。 「是吗?」周函冷冷地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