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仿若泼妇骂街一般歇斯底里,覃晴对着水面大喊大叫却是得不到丝毫地回应,就像是拳头击在了棉花上般的无力,言朔于她,向来是有求必应,她敢把言朔推进水里,其实心底里是笃信言朔爱她不会将她如何,也笃信不管她如何言朔都能够应对,所以她才敢这般胆大妄为。 安庆郡主的事情,她生气,所以她冷漠,在突如而来的消息冲击之后,她分析出的那么多前因后果,利弊关系,其实都是为了保护她自己。 她怕言朔终有一日想起她与其他门阀贵女的门第之差,她怕在争夺皇权的路上言朔遭遇困难时会嫌弃她的家族不能为他提供任何帮助进而厌恶她,她怕有朝一日言朔问鼎天下之时会为稳定朝堂而娶门阀贵女入宫,再不看她已是人老珠黄毫无可取之处的她一眼。 安庆郡主之事仿若重锤,又提醒了她言朔的身份注定言朔不会永远是她一个人的,她将来会有很多的“姐妹”来分享他的丈夫,哪怕身为正妻却是一道枷锁,让她不能够争风吃醋…… 种种的顾虑,种种的威胁,所以她选择了放弃言朔。 赐婚的圣旨赐下,她暗自虚荣暗自高兴,却顾及利害想要毁掉这门亲事,而言朔的态度却更是让她恼火的,所以她愤怒,她试探,她将言朔推进了水里头…… 可是,她不想他出事。 “言朔……”覃晴的指尖一点点用力,在船舷的木板上抠出道道痕印,忽然蓦地松开了手来撑着站起身来,“言朔,既然你不出来,那我就跳下去陪你。” 如果今日言朔真的遭遇不测,那她也的确没有必要再回岸上去了。 覃晴的脚步微动,闭上眸子身子往前倾去,便打算跳进水里,却是叫一只手从身后揽住了腰身,然后整个后背便贴进了一个湿漉漉的胸怀里。 “前脚方谋杀亲夫,后脚就懊悔地想自行了断了吗?这淹死的滋味儿可是不好受,本王不忍心你跳下去遭这份儿罪,不如你便以身赎罪,陪在本王身边赎个三生三世的可好?” 喷在耳畔的气息犹带着一股湿气,柔柔的萦绕耳边,覃晴转过身去,手掌便不住往上扬去,“言朔你个混蛋!” 他故意吓她,怎么可以拿他自己的性命故意吓她! “哎。”言朔抬手擒住覃晴的手腕,“莫非真是打上瘾了不成,你在覃家学的礼仪举止女德女戒都白费了不成?” “对,就是白费了!”覃晴扬起的手掌紧捏成拳,“我如今不过是个小户之女,要这个做什么!” “自是用来充裕王妃的门面。”言朔捏着覃晴的手腕凑到眼前,在那捏起的小手掌上覃晴啄了一下,“本王可从来不嫌弃你覃家的门第,当年宁国公府败落如斯,本王不是照样对你锲而不舍,你觉着本王要娶门阀之女来拉拢朝中势力,可你如何不想想为何当年府中就始终没有正妃侧妃?拉拢朝臣的手段并非只有一种,本王乃堂堂皇子,可从来不干卖身的勾当。” “走开!”覃晴的指节皮肤叫言朔啄舔得发痒,用力抽了抽手没有成功。 “怎么着,本王都到水里去游了一圈你还不解气?不过本王倒是不知,原来阿晴竟有这般忠贞殉节随为夫生死的烈性,可真是叫本王心中甚慰。” 她就说怎么一个大活人能在水里憋上许久都不冒头,原是从船头游到了船尾偷偷上来,所以,方才她焦虑之下不顾仪态地在船上大喊大叫他都是在她身后瞧了个尽是吧! 想到方才的模样都叫言朔在身后瞧个清楚,覃晴不由得就红了耳根心中一时又气又羞,更是不想叫言朔碰着自己半分,大力挣扎了起来。 “阿晴!”言朔却是索性将覃晴抱了个满怀用双手紧紧箍住覃晴的身体,“你心中明明也爱本王爱得紧,却偏偏要编些胡七八糟的气话出来,既伤了本王的心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