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子恒指着覃晴覃韵简单介绍了一下,虽覃晴覃韵都带了幕离,可卓浔也守礼地未敢多看。 明镜和车夫将琴盒搬出马车放在车板子上打开,覃子恒引着卓浔上前查看,他也是懂琴之人,一看之下不由的眸光微凝了一下,可仍旧是道:“这便是舍妹不慎摔坏的琴,还请卓兄想想办法。” 卓浔看着琴盒中摔得底板琴声断裂的古琴,不由得眉心微蹙,这琴身可不是瓷做的,哪里能轻易断成这副模样,怕是……不愿多对宁国公府中之事多加臆测,卓浔定了定神道:“子恒兄,卓某的技艺浅薄,这若是一两根琴弦倒还勉力修得,可这琴已毁成如此模样,卓某着实是无能为力啊。” “卓兄可千万再想想办法,那是舍妹生父的遗物,可是不能救这样毁了。”同样是失去过亲人,覃子恒自是能明白覃韵的感受与至亲遗物的重要性。 卓浔闻言,敛眉沉思了一会儿,道:“卓某有一义妹,从小白在斫琴大师春阳居士门下,如今也小有所成,或许她尚能一试。” “春阳居士!” 覃子恒的眼睛一亮,连着覃晴覃韵都不由一怔,那春阳居士可是举世闻名的斫琴大师,宁国公府中就有两张琴是出自春阳居士手里的,如今一张叫大姑娘带进了宫,一张便在覃晴的房中珍藏,非重要场合不拿出来用。 “另妹竟然是春阳居士的高徒,那真是再好不过了!”覃子恒道:“还请卓兄不吝,引我们到府上去叨唠叨唠。” 卓浔也无甚迟疑扭捏,爽快道:“子恒兄客气,舍妹素日常在昔日春阳居士所留之琴居之中,我带你们去就是。” “多谢卓兄!”覃子恒拱手谢了,回过身来同覃晴等道:“咱们这就是琴居,三哥你可一同去?” “当然去!”覃子懿始终抱着手臂冷眼旁观,闻言看似不耐却是立即应了,又伸手掏了银子给赶车的小厮,道:“这小破马车能坐几个人?去,上街上再弄一辆过来。” 语毕,转头看向覃晴覃韵,道:“你们先回马车里等着。” 覃韵顺从地点了点头便要转身回马车,却瞧见覃晴依旧是一动不动的,不由停下拉了覃晴一把,“六妹妹。” 覃晴袖中的手掌始终紧握,她怎么也想不到,来托覃子懿修琴,最后竟是托到了卓家兄妹的头上,前世她那么喜欢卓浔,竟完全不知道卓湄竟是有这般本事…… 她不想见到卓浔,只想推了病离开,可是事关覃韵又不得不跟着……闭了闭眼,覃晴暗吸了一口气伸手拉住覃韵,虽是知道别人看不见仍笑了笑,“走吧。” 覃晴覃韵上了马车,覃子懿则与覃子恒卓浔等了小厮雇来马车,然后两辆马车一前一后一道往琴居去。 …………………………………………………… 所谓的琴居乃是京中闹市里一处不起眼的乐器铺子,门面的装潢也并不打眼,覃晴和覃韵进了店中,所见也不过是寥寥几样乐器摆在架上,瞧着模样也是寻常,只是世人若都知这是春阳居士的地方,怕那几样乐器便都成了无价之宝。 “哥哥,你怎么来了!” 看店的伙计进到了里头去通报,不一会便见一个少女从里头欢天喜地地跑了出来,娇俏的面上具是欣喜,上去便抱住了卓浔的手臂。 “湄儿,有外人在,不得无礼。”卓浔有些尴尬地挣脱了开来,尽力想拉下了脸,可依旧瞧不出什么冷意来。 覃晴看着,只是觉着心缓缓的揪疼,所谓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青梅竹马,便是这样的了吧……上一世不管他们如何爱过,最终还是不敌这种自小的感情么? 卓浔,你到底是真的喜欢过我,还是只因偶尔碰到了一个脾性相同,是以一时的激情罢了?哪怕将悔婚之事捅到了御前自毁前途……比起卓湄,她覃晴真的如此一钱不值吗! 卓湄嘟了嘴怏怏地放了手,然后看向周围站的人,又笑开了问道:“这些是哥哥的朋友吗?” 卓浔理了理叫弄皱的袖子,抬眼看了一眼覃子恒,点头道:“是,是我朋友的妹妹,因不慎摔坏了琴,所以想找你来看看。” 卓湄点了点头,道:“我瞧瞧,既是哥哥的朋友,我定全力相助。” “多谢卓姑娘。”覃韵施了一礼,转过身与捧着琴盒的明镜一道找了张空着的桌子将琴盒打开。 卓湄跟着上前一瞧,也是瞬间皱紧了眉,“这床琴的底板已是损毁,怕是再难复原。” 闻言,覃韵虽是早有预料,可仍止不住身子一颤。 “二姐姐……”覃晴伸手扶住了覃韵的手臂。 “卓姑娘,这是舍妹生父之遗物,还望姑娘再多想想办法。”覃子恒上前道。 卓湄为难地皱紧了眉头,道:“这底板已完全裂开,总归是再接不回去的,便是我师父在此,怕也是无能为力。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