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脸将表小姐秦长悦的尸身命人抬到了自家的马车上,突然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顿时袭来,随即穿着一身紫衣敞开着胸口披头散发的宇文彻大步走了出来。 他手中还擎着一只巴掌大的小酒坛子,仰起头狠狠灌了下去,眼底都是乌青带着几分宿醉的颓丧。 “等一下,本王还得和秦姑娘打一声招呼!” 王管家动了动唇,眸色有几分冷意,可是这个宇文彻不是个好相与的,他也拦不住。 反正和离的是他,要将表小姐的尸身丢过来的还是他,怎么着这盛王爷着实欺人太甚。 如今清王爷不在帝都,王管家也不想再惹出什么幺蛾子,他不得不侧身避开。 宇文彻却是摇摇晃晃爬上了马车,掀起了帘子一阵阵的冷意袭来。 因为清王还没有回来,长悦的尸体总得留着等清王爷看一眼再埋葬。 她此番整个尸身被巨大的冰块儿裹着,眉眼依然如活着一样栩栩如生。 宇文彻脸上之前的浪荡之色顿时一点点的沉寂了下去,却是缓缓跪在了长悦的面前,两只手拂过了冰面下的那张脸。 这一别便是再也由不得他宇文彻了,一纸和离书出,她再也不是他的妻。 宇文彻的头抵着冰凉的冰面,眼泪刚从眼角落下便已经化成了霜。 他以为自己能忘掉她,毕竟她负了他,却不想即便是醉生梦死,每一个瞬间,脑子里,眼睛里,所看之处都是她的身影,她的脸。 “长悦,”宇文彻头抵着冰面,正对着里面的那个被他爱惨了的女人低声呜咽道:“长悦,倘若还有来世,我宁愿自己遇到战争,死亡,瘟疫,背叛,一切一切的厄运,也不要让我再遇到你,不要再遇到你!你此去走好,我们永生永世永不相见!” 关西冰谷,白茫茫的雪原上停留着一队人马,宇文清已经在这里搜索了整整几天的时间,毕竟这里是阿瑶被司蔻带走的地方。 宇文清穿着墨色大氅衬托着云色锦袍显出了几分清俊夺目,只是眉头紧紧蹙着,整个人因为不眠不休已经要撑不住了。 一边的月舒穿着夸张的大红色大氅却是抬手扯下来裹在了一边春花的身上,随后走到了宇文清的面前低声道:“大哥,里里外外已经找遍了,即便是地下暗河也派了人去一条条小岔路都找了,没有嫂子的影子!不过大哥不要心焦,司蔻那个混蛋看起来对地下暗河的构造分外的熟悉,怕是带着嫂子离开也为未可知。” 宇文清狠狠吸了一口气,如果阿瑶被司蔻带离了这里,就不太好找了。 那厮能在他风雨楼的眼皮子底下用独孤云天做掩护一步步掐着他的命脉,也是个人物,要是他藏一个人会藏在哪儿? “会藏在哪里?”宇文清的声音微微带着几分沙哑,淡色的唇瓣都有几分龟裂。他哪里不急,他的阿瑶还怀着孩子呢,哪里受得了这般的长途奔袭。 司蔻这厮若是让他抓住了,这一次非剥他一层皮下来。 “王爷,皇上的信!”清风疾步走了过来,将一份用火漆封口绣着金龙的密信递了过来。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