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乐意被人杀,谁对他好,谁对他有恶意,他是分辨得很清楚的。他才不会因为辛鲲的几句话而改变看法。 “皇上!”辛鲲觉得这真是孩子了,您不能念王爷一点好?只当是安慰王妃也成啊。 “我们最后一战之前,我们说好了五场比试,他派我从未见过的影卫来刺杀我。不然,我们也不会有最后一战,他逼我在战场上与他对峙。就算这样,我也没把他怎么样,他的兵我解散了,他的心腹,我给他们封官,让他们去北境重新建功立业;而他,就算他最后杀了六大金刚,我还是准备把他押解进京,把他还给你。是他自己不要活了,你让我怎么办?”郭鹏气愤的锤着桌子,桌上的奏折,茶杯都跳了起来。 辛鲲握紧了他的左手,他的左手紧握成拳,辛鲲都觉得郭鹏会不会伤到他自己的掌心。 “那是你的父亲!”王妃眩然若泣。 “我的父亲现在葬在裕陵里了。”郭鹏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皇上!”王妃现在不干了,坐直了身子,这是什么话,他现在已经不再承认,他是他们的孩子了吗? “您也叫了,我是皇帝了,是他扶我上的皇帝位,我已经是文宗皇帝之嗣子,王妃,您擅越了。”郭鹏抿起了嘴,轻轻的说道。 “是你吗?是你一手破坏我们之间的感情,先借手杀了王爷,现在,又让他与我离心,从此,他只听你一个人的吗?”王妃也不怕郭鹏,她就从来没觉得儿子不再是自己的过。所以直接一拍桌子,对准了辛鲲。 辛鲲又想叫一声好了,这位脑子真好。也是,首辅之女,身长在贵族之家,该懂的事,这位还真的一点都不缺,嫁给仁亲王,为了躲避新皇的追杀,这位政治智慧一点也不差。现在她不能对着郭鹏去,那么,她转向自己,郭鹏帮自己,就是做实了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才发生的,所以趁机仁亲王身上反叛的罪名都可以被洗清。 果然,郭鹏想要说什么,但是辛鲲按住了他,对他摇摇头。 “你怎么,在皇上面前装可怜吗?”王妃更气了,“你还会什么?除了示弱,你是不是啥也不会了。” “王妃,您觉得除了皇上,现在谁能保护您?”辛鲲再对怒火中烧的郭鹏摇摇头,转向了王妃,“纵您是正牌的太后,您一切尊荣也不过是出自皇上对您的孝顺。更何况,您现在是安国夫人了。郭深因为反叛,被除去了宗籍,他不再是皇室中人了。” “鹏儿,她威胁我!她当着你的面都敢威胁我?”王妃一点也不在意自己的身份问题,她很清楚,自己要不要太后的尊荣,其实一点意义也没有。她现在最痛恨的就是辛鲲了,有时真是这样,她不能恨自己的儿子,那么只能恨儿子爱的那个人,因为她要把自己痛苦转嫁出去。 “郭深因为叛乱,已经被除去了宗籍,已经发了明旨,邸报也刊行天下了。至于您,因为是我的生母,已经被封为安国夫人,仁亲王府会改为安国夫人府。”郭鹏把自己下发的邸报递给了母亲。 “你这是什么意思?让天下人都知道,你就是一个杀父逼母的畜牲吗?”新任的安国夫人瞪着儿子,这是她惟一的儿子啊。 “是啊,现在我已经被您两位变成了杀父逼母的暴君了。现在没人想得起我打回了北境千里之地,他们只想到,我把自己生父逼死了,现在,您一身孝服的跪迎他的棺椁,您不是就在告诉天下人,是我杀了自己的生父,而您正在为我的罪行而哭泣?” 郭鹏也不管了,瞪着安国夫人,他此时的眼睛也是一片血红,他现在也看出来了,在父母心里,自己算什么?啥也不算。父亲心里皇权高于一切,而在母亲的心里,自己重要吗?不,她从上车起,她哭的,想的,怒骂的,都不是自己。 “这是朝臣对皇上弹劾,一些御史已经要求皇上下罪已诏了。明明皇上出京是为了京城不受蛮族的侵扰,而我在朝鲜百般的阻止蛮族进犯中原,这些对这些文官们来说,啥也比不上,仁亲王的自尽。他们不听仁亲王是自尽而亡的,他们只想相信,这一切都是皇上的所为,然后呢,从此,皇上在史书的上名声不会是为大盛打下千里之地,而是杀父逼母。是大盛朝的第一暴君。”辛鲲轻轻的叹息了一声,拿了弹劾郭鹏的那个折子轻轻的放到了安国夫人的面前,然后轻轻的抚摸着郭鹏的拳头,现在想想,郭鹏其实也是挺冤枉的,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郭鹏不愿让母亲看他软弱的一面,只是扭了头,但是看到辛鲲,他的心就更痛了。自己千里奔向北境,就是知道,这世上除了辛鲲,没有人会在北境利用朝鲜人来拖住蛮族的脚步。辛鲲离开了,都还想着要替他努力,而他的亲生父母,他们做了什么? 人其实是不能想的,现在郭鹏又想到了自己的小时候,自己在蔡家受了欺负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