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没让男主直接取得控制权,当然是为了后面的剧情埋伏笔——虽说他穿的太早,并没有看到后面的剧情就是了。 顺风顺水从男主身上抢走了这天大的机缘的喜悦已经彻底冲昏了黑衣男子的头脑,他都没有怎么多想就抬手推开了面前的门,脑袋里只想着把这宝藏全部变成自己的东西,得到更多、更多的好处。 门没有被禁制锁起,只一推就开了。门后却并非他想象那般的墓室,里面没有棺椁也没有陪葬,反而布置得如同一间卧房——窗户半开,瓷瓶里插着的牡丹娇艳欲滴,几片花瓣落在花瓶边。桌上摊着本书翻开了几页,恍惚有人刚刚在这里看过几页书又靠在窗边赏玩过牡丹一般,充满生活气息的场景没有半分主墓室应有的模样。 可有没有主墓室的模样也不是黑衣男子这样闯入者的重点,已经近在咫尺的宝藏才是他想要的东西。他拿起桌上的书从头翻到尾,把瓷瓶里的牡丹拽出来研究,翻箱倒柜又一无所获的最后,他看向了房间最里边,被重重帐幔所笼罩的床。 轻薄得遮不住什么的帐幔,即便是一层层又一层层,仍能隐隐绰绰看见后面的轮廓。 没猜错的话,那位大巫的尸身应该就在那里了。 并且能够掌控这座宝藏的核心,应该也在那里。 黑衣男子撩开了帐幔,柔软的鲛绡像是水一样顺着他的手滑开,他的指尖甚至都没有碰触到布料的实感。 重重帐幔之后,黑发的青年闭目躺在床上,肤色极白而眼尾晕着稍深的桃花色。他看起来不像过世已久,倒像是午后小憩的假寐一场,下一秒就会睁开眼坐起身,接着看之前没看完的书,把那几枝开得正好的牡丹造作成满地花瓣。 青年身上披着件绛紫的衣袍,材质软而垂,长长的衣摆从床沿蜿蜒到地上如鸟类华美的尾羽,甚至就像是有那么一只凤凰,覆在他早已没了生息的躯壳之上。 左右遍寻这坟墓的核心不得,想来就在这墓主人身上了。 黑衣男子毫不犹豫地伸手靠近墓主人,又在碰触之前鬼使神差地顿了一顿——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停那么一下,也根本没有再去细想,手就落在了墓主人的皮肤上。 他也就错失了最后一个机会——宫殿前的危机感是第一次,房门前回忆起剧情是第二次,此时这么一顿是第三次。 事不过三。 指尖碰触到的皮肤如寒玉,细腻滑凉。 忽而一声清戾高亢的啼鸣响起,叫黑衣男子心下一紧,惊慌之下一抬眼,便落进了一双寒潭似的眸子里。 …… 这是他意识里看见的最后一样东西。 床上闭目的青年不知何时已睁开了眼。他慢吞吞地从床上坐起,抬抬手将人类被火焚烧后落在床边的灰烬扫去。 什么时候他这儿随便连个猫猫狗狗的都能进来了,莫不是以为他这病秧子提不动刀了? 青年皱眉,又仿佛不甚适应光线地眨眨眼,抬眸环顾自己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墓室。 ——唔。 火气上来之前,他突然意识到了哪里不对。 话说…… 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第2章 巫璜醒过来的时候还是有点懵逼的。 他的记忆还停在弥留之际,耳边恍惚尚残存着丝竹声未散的轻快余音。 是了,那曲子轻快又敞亮,跳着春日里桃红柳绿千里莺啼的活泼劲,叫人听了心里畅快,便是生死之事都没那么丧气了。 那是他亲自点的曲子。 巫璜清楚记得最后的场景——他好享受,便是病得要死了也不愿意做那缠绵病榻气若游丝的姿态。况且走的那日光景那么好,满园子里的花开得漂亮,他就叫人搭了高台点了曲子,新来的舞姬面如桃花腰肢婀娜,兴起又饮了两盏旧岁酿的荔枝酒。醺醺然半醉半醒他想拉着边上那人叮嘱句“你的寿数还长,好好儿的,别太急着下来伺候我”,却是起了个头就没了力气,晕晕乎乎走得似是睡过去般不痛不痒。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