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砚平指着他的背影叫了几声,“李大人,李大人,怎么说走就走了,扫兴!” 潘又斌冷笑,“走了也好,省得待会儿吓破了胆,还得让人抬着他送回他府里去。” 潘又斌拽动着手里的绳子,长生本来就瘦,又被捆住,站不起来也无法挣扎,被他拽得在地上拖动了几米,粗粝的石子儿瞬间就划破了他裸/露在外的皮肤。点点血迹渗透进身/下的土地里。潘又斌目光狰狞地看着长生身上的擦伤,仿佛野兽一样嗅到了鲜血的气味,兴奋得身体都微微发抖,亟不可待地向一个随从示意:“去把我的马牵到门外候着。” 长生被潘又斌拖着往外走,经过被随从按住的赵大玲身前。“长生……”赵大玲哭着叫他的名字,恨不得以身相替。 长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仿佛要把她的样子印刻在脑海中。他只来得及留给她一句话,“忘了我。” ☆、第59章 意外的访客 柳敬辰缩在墙角,看着他们一群人嘻嘻哈哈地走远,没人搭理他,仿佛他根本不存在。柳敬辰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想着刚才潘又斌嗜血的双眸和被拖拽在地上的那个人,浑身打了一个哆嗦,灰溜溜地顺着墙根逃回自己的院子。 潘又斌的随从扔下赵大玲一家三口,扬长而去。赵大玲发疯一样从地上爬起来要追上去,友贵家的一把抱住她,痛哭道:“大玲子,你不要命了吗?” 赵大玲泪流满面地挣脱友贵家的手,“娘,是我害了长生,我得去找他。”说完头也不回地跑出去。 赵大玲追到门口,被御史府的门房拦住,对于府里的奴婢来说,她连这个府门都出不了。她只远远看见潘又斌等人骑马绝尘而去,却不敢去仔细寻找长生的身影。她用手抹了一把眼泪扭身跑回府内直奔三小姐的栖霞阁。 三小姐看到披头散发,哭得面目全非的赵大玲也是吓了跳。待听闻三少爷带来的人抓走了长生,更是一惊,“好好地抓我们家的仆役做什么,刚才三哥来找我问话时说来的都是京城里的权贵,左不过是他那些狐朋狗友,只是到底何人如此嚣张,竟敢在御史府里随便抓人?” 赵大玲的心像是在滚热的油锅里翻滚一样,但还勉强保留着一丝理智,“我听他们叫为首的那个为‘潘公子’。” “‘潘公子’?难不成是潘又斌?”三小姐蹙紧了眉头,“潘又斌的父亲是庆国公,也就是当今的国舅。他仗着自己是皇后娘娘的亲侄子,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是京城里有名的霸王。外厨房的那个仆役落在他手里,只怕是……” 此刻的赵大玲每一次呼吸都感到痛彻心扉,她不敢想那些禽兽会怎样对长生,只知道每耽误一秒钟,长生就会受一秒钟的折磨和凌/辱。她抓着三小姐的手,好像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我不知道还能找谁救长生,只能来找你。你带我去见老爷,长生是官奴,下放到御史府,不能被人随便带走,现在只有老爷能去找那些人要人。” 三小姐为难道:“虽说这样招呼也不打就从御史府里把人抓走确实折了御史府的面子,但是你觉得我爹会为了一个官奴去得罪皇后娘娘的亲侄子吗?” 赵大玲痛哭失声,她已经走投无路,只能一遍遍地哀求:“求你了,求你了……” 三小姐叹了口气,“罢了,我带你去找我爹,他今日正好沐休,不过他答不答应我可是一点儿谱儿都没有。” 而此时此刻,御史柳老爷也没闲着。御史府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柳御史正倚在书房里的矮榻上看书,听门房来报,有人求见。沐休的日子柳老爷不愿见外人,他还想着看两眼书就去梅姨娘屋里坐坐呢。于是眼睛都没有离开书页,随口问道:“什么人?可有拜帖?若是没有,打发走便是了。” 门房迟疑了一下,“来人自称是萧翊。” “什么?谁?”柳御史以为不是自己听错了,就是下人听错了。 门房拍着胸脯,“错不了,老爷,那人身量高大,眼神很是锐利吓人。他说他叫萧翊,今日刚从燕北边关回京,特来府上拜见老爷。我便让他在门厅等候。” 萧翊?燕北?御史老爷扔下手里的书册,从矮榻上骨碌下来,一边忙着正衣趿鞋,一边骂道:“混账东西,那是晋王,大周朝的三皇子,他的名讳也是你随口叫得的,不要命了么!” 门房听了哭丧着脸,“奴才见他穿得普通,连身官服都没穿,手上也没个拜贴,只以为是哪儿来了个想巴结大人的,谁知道他是晋王殿下啊?不好了,老爷,奴才见那人神色嚣张,还随口呵斥了他几句,让他老实在门厅候着,这可如何是好?” 柳老爷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顾不得骂那愁眉苦脸的门房,一溜烟地赶到门厅,见到一人背身而立,正在看墙上的字画,他身材高大,虽然只穿着一件半旧的藏蓝色衣袍,却掩不住身上金戈铁马的仆仆风尘,让人观之便生出敬畏之感。 柳老爷纳头便拜,“下官不知是晋王殿下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殿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