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变得分外漫长、难捱。程沅沅感受着他这种温柔、对她而言是酷刑的举动,她站得一动也不动,僵立着,背脊有点难受。 “还痛?” 她不说话,他就以为她还难受着? “不是很痛。” 他说的是希维语,她也只好回他希维语。她念得不准,含糊、吃音,有点像生病了的孩子的梦呓。赫德眸光微动,带着她走了进去。 里面一片漆黑,暂时还看不清是什么。 “希维语学得如何?” 空荡的黑暗里,赫德突然问她。这次,他说的是宇宙语,咬字发音依然漂亮。程沅沅甚至莫名地想,他要是说英文,一定特别好听。 “除了一些我不能发音的词语,其他的都还可以。”她也回了他宇宙语。 宇宙语之所以是宇宙语,原因就是易学,大部分的种族都可以通过自身的生理构音结构发出。 “以后你不用学希维语了。” 程沅沅闻言,不由站住了,赫德微微侧身看向她,眸光深邃,黯淡且平静。 “为什么?” 她很少质疑他,更不用说质问他了。原因也很简单,她哪敢。但这次,她忍不住问了,要她学的人是他,现在不让她学的也是他。是觉得好玩吗,可以这样随意地为她决定这些事情。尽管如此,程沅沅还是心平气和地、以一种疑惑地语气问他。 她把内心的愤怒压得干干净净。 “你不适合希维语。再学下去,也是浪费时间。” 漆黑里,程沅沅不禁攥紧了拳头,又慢慢松开,低眉顺眼地跟上眼前男人的步伐。 她没说什么,但她的举止已经向他说明了。她对他服从,但仅仅只是表面的服从。她的内心仍然是她自己的。可是赫德要的是,她绝对的服从。从身到心,从外到里。 其实,他只需要她的心。 程沅沅走上前跟在他身边,猝不及防身旁男人陡然勾住了她的腰,就这样脚步放缓地拥着她走。沅沅身体不由自主地僵住,身体机械地随着他的动作和频率走。 空气与周身一下子变得逼仄而窒息。她一时间强迫着自己想些别的。 不让她继续学希维语,究竟是他一时兴起还是又有什么阴谋? 其实,不让她继续学希维语的真正原因,程沅沅后来才知道。原来赫德是觉得,她希维语的发音吐字,太娇。有点像是孩子学语的那样幼嫩的发音,不是矫情和装,而是一种奇异的娇。他是觉得,再让她学下去,要是被别人听见了,一定不得了。 太娇了。他听了都受不了,别说被其他男人听见了。 他生怕她再说下去,他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四周光线越来越明亮了。刚才仿佛是进入了一个洞窟,终于见得月明了。 程沅沅眼角余光触及平滑墙壁上的悬浮着的东西,还有透明橱窗里的。明晃晃的,泛着锋利的冷光,结构精致光泽上乘,每一把,都仿佛渴血已久,盼望着饱饮那一刻的餍足。 这间房间里,陈列的全是各式各样的近防、远防武器。 它们悬浮在一束束光下,冷冷地望着来人。 这里的危险气息像是凝住了。他走进来的时候,无疑搅动了凝滞的危险,令其流动了起来。 “宇宙的法则,上次我们说过了。” 弱肉强食的法则么。程沅沅苦笑着想。 “虽然,我并不认为,我不能保护我的女人。” 闻言,她几乎有些惊愕地抬头,赫德黑魆魆的眸子沉沉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