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容逸柏如是说,视线落在容倾那愈发青黑的眼底,眉头瞬时皱起。但却什么都没说。 “吃过饭了吗?”容倾问。 容逸柏点头,随着转眸看向湛王,“今天已经是第五天了。” “嗯!他恢复的很好。” 脉象越发沉稳,心跳渐入往昔,有力,强劲。 “那就好!” 兄妹两个坐着,又说了一会儿话,容逸柏有事外出,起身离开。 今天庄氏族人被斩,皇上让容逸柏随同顾盛监斩。所以,必须走一趟。 要被斩了吗? 容倾知晓,什么都没说。不觉得欢喜,也生不出任何感慨。 对于庄家的覆灭,容倾反应寡淡。然,有人却是分外有兴致。 半晌十分 “王妃可在屋内?” “何事?” “公主请王妃却前院一趟。” 声音入耳,容倾未动,继续小心给湛王喂着水。 前院 容倾来到前院,却未见到完颜千华,只看到庄诗雨低着头在小亭子里坐着。 “公主突然有事,交代奴婢转告王妃,让你先代为招待一下三皇子妃!”侍琴走过来,在距离容倾三步的距离停下,规矩道。 容倾听了,什么都没说,抬步往亭中走去。 听到脚步声,庄诗雨抬头,看到容倾,不动不言。 该起身见礼的事,庄诗雨好像不记得了。而容倾,也无所谓的直接掠过。 在庄诗雨对面坐下,看着她惨白无血的面色,抬手给自己倒一杯水,喝两口放下,靠在软椅上,看着池塘中欢快游动的鱼儿,同沉默! 相对而坐,你不言我不语。 跟庄诗雨,好像没什么可说的。 良久,庄诗雨打破沉默,声音带着一丝干涩,“刚刚星月公主带我去了菜市口。她说,我身为庄家女,送庄家所有人一程很有必要。” “嗯!” 这些,在过来之前,容倾都已知道。 完颜千华出门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庄诗雨经历了什么,看到了什么,护卫都已禀报过。 所以,看到庄诗雨那副脸色,原因是何再清楚不过。 看着容倾那寡淡的反应,庄诗雨垂眸,静默少时,抬眸,开口,“有一件事,湛王妃不知是否知道?” 说完,不待容倾回答,既风轻云淡道,“初见惊艳,再见心悸,从六岁到十六岁再到现在;从记事到心萌动,再到现在成奢望。庄家小姐,庄诗雨心里一直装着一个人,向往着一个人,期盼着,渴望着能成为他的妻!” 说着,看着容倾,眼里的羡慕和嫉妒不再掩饰,声音却越发清淡,“只可惜,这心愿,终究只是妄想,这辈子都不可能会如愿了。” 装着一个人,向往着一个人。庄诗雨所说的是谁,无需多问,她眼中的神色,就是答案。 容倾听着,不言,表情淡淡,眸色深远悠长。 容倾不语,庄诗雨扯了扯嘴角,漫不经心道,“在庄家落败之后,我一直在想,我该怎么才能活下去呢?是使劲儿巴结三皇子?还是尽力讨好星月公主?或者装可怜扮柔弱,博取湛王妃的同情?” “现在,在整个大元,能保我一命的,除了你们三个,再无他人。而你们三个,我选择谁,胜算会大些呢?我一直在思索,一直在谋划。可是今天……” “看着被屠杀的庄家族人,听着惨叫,嘶吼,哭泣,哀嚎等等,各种凄厉的声音,直到现在似还在耳边回想。目睹那一切,我忽然觉得,纵然我谋划的再好,最后能保住性命又如何?” “三皇子对我无心,又性情无常,护我,杀我,都在他一念之间。我活着,就剩提心吊胆,不会有丝毫安稳。” “而星月公主……”庄诗雨凉凉一笑,“在她为大元宠妃之时,太后和庄家对她多有为难。她对庄家有多不喜,从她今日特别带我去看刑场就知道了。有那些不愉的过往在,想讨好她,想得到她的庇护,似天方夜谭。恐怕最后也不过是被折磨一番,而后再被处死罢了!” “想求的星月公主的保护,是自讨苦吃。而湛王妃……讨好,巴结,庄可怜,这些无论是哪一种,都无法令湛王妃对我生出什么恻隐之心吧?” 容倾点头,“不会生出怜悯之心。” “所以,我最后决定选择听天由命。”庄诗雨重重吐出一口气,“过去十多年,我小心谨慎,处处盘算,事事谋划。可结果,却没一样能如愿。现在……” “青安,动手!” 庄诗雨话未说完,忽而被打断,人影闪动,长剑出鞘,骤然指向她! 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