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劝了好几回了,说让他起来回话,闫氏都没同意。 “你说说,哀家把这事儿交给他办,他倒好,办的是个什么差事?啊?成天儿的回来还骗哀家,说什么德妃喝了药,我就不知道了,德妃她喝了药怎么还就怀上了?莫不是有天大的本事不成?” 闫氏在内间的软榻上卧着,感觉有点气不顺,刘嬷嬷在旁边给她抹心口,从旁劝导: “太后啊,这个段公公办事儿您还不知道嘛,就是个忠心呀,您让他每回送药去,他可是勤勤恳恳,风里来雨里去的,不敢耽搁,可这太医院和李顺他不是东西,偷偷的给换了药,段公公可真叫个冤枉呀。” 闫氏竖着眼睛怒道:“他冤枉!他要看好了,太医院和李顺能有得手的时候吗?前阵子我瞅着他天天的跑柔福宫,办事应该是好的,却没想到从他那一道开始,哀家就跟个猴子似的,给人戏耍到了今天呀。” 其实话说到现在,闫氏倒也不是对潘辰怀孕的事情有多抵触,而是感觉到自己受到了蒙骗,那种不甘情绪正左右着她。 “太后娘娘,这事儿哪里就是怪段公公呢,那太医院和李顺也不是自作主张的呀,说到底不还是因为有……皇上撑腰嘛,就好比您当初要给柔福宫的德妃娘娘送避子汤,那时候德妃娘娘还不如现在受宠,段公公也叫李顺给拦了一回去的,您忘了?咱们能一直给德妃宫里送药,其实有一大半也因为皇上首肯了的,现在皇上不肯了,就让人偷偷的换了药,也算是全了太后您的脸面啊。” 刘嬷嬷伺候太后多年,入宫之后就一直在闫氏身边,基本上她说的话,闫氏还是能听得进去的,想起当初王福全被打死了,段公公上位来,她就担心段公公不能把事儿办好,后来他被李顺喊去过一回,也没见皇上阻止,所以她才大着胆子给柔福宫送了那么长时间的药,可如今…… “哀家就是气他们一个个不把哀家放在眼里!皇上嘴上说尊重哀家,听哀家的话,可你瞧瞧他都办的什么事儿,子嗣这么大事,他说要就要了,让他宠幸个其他妃子,跟要他的命似的,你说那潘辰到底哪儿好?要说漂亮,从前的贤妃,宋婕妤,到现在的秦美人和吴美人,哪个比她又差到哪儿去了?” 闫氏一打开吐槽皇帝的阀门,似乎就有点收不住的架势了,刘嬷嬷听得胆战心惊:“可不敢这么说了,小心隔墙有耳啊。” 闫氏看了一眼害怕的刘嬷嬷,瞪眼道:“隔墙什么有耳?我就这么说了,他能把我怎么着?成天把潘辰看的跟个眼珠子似的,她潘辰有什么呀?不就是会种点菜,会做个糖吗?至于捧的那么高?把全后宫的女人都给比下去了?我还偏不信这个邪,天下美人儿多了去了,他可以宠潘辰一年,宠她两年,再能耐点,三年好了!我倒要看看,这三年之后,是个什么光景!她潘辰只怕还不知道被打到那个犄角旮旯去了呢。” 月落扶着潘辰站在康寿宫外,还没让人通传,就听见了里面闫氏那震天的撒泼声,门口的嬷嬷对潘辰无奈赔笑,脸上表情尴尬的要死,潘辰这个当事人倒觉得没什么,反正她又不是第一次挨闫氏的骂,多骂一次,少骂一次,没有本质上的区别,就是怕她们尴尬。 就好比闫氏正骂得起劲,外头有嬷嬷传,说是德妃求见,里头的骂声戛然而止,潘辰在外等了大概有半刻钟的时间,那嬷嬷才返回来请潘辰进去。 潘辰进去之后,闫氏的表情也很不自然,尽管潘辰脸上始终带着笑容,就为了让闫氏能稍微宽宽心。 “随皇上出去了这么长时间,回来后,该当来给太后请安的,多日不见,太后的凤体瞧着很是不错呢。” 潘辰言笑晏晏对闫氏说话,闫氏恨得牙痒痒,要不怎么说潘辰讨厌呢,就连她好不容易在自己的宫里骂个人,居然也能把当事人给骂过来,这潘辰是不是长了顺风耳,或者在她康寿宫里安插眼线了,来的居然这样及时,说话还挺气人,瞧着凤体不错,不就是说她骂人声音大嘛。 “哪儿就不错了,你和皇上骤然离宫,哀家就是想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你们也真是的,这么大个事儿不想着第一时间告诉哀家,却想着避出宫里去,哀家有那么可怕,难不成知道你怀孕了,我还会对你做什么不成?” 潘辰离宫这件事,祁墨州隐瞒的很好,至少没人知道潘辰是被人劫持去了萧国的,只以为是祁墨州故意带着潘辰一起出使去的。 潘辰肯定不会和闫氏解释什么了,让闫氏这么误会也没什么不好的,笑着回道: “臣妾是想第一时间告诉太后来着,可皇上说孩子太小,生怕小气,才让臣妾压着不说的,让太后担心了,臣妾有错。”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