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结果,却叫乔毓失望了。 在大慈恩寺附近转了一日,她无功而返,只得暂且寻家客栈落脚,度过今夜再说。 …… 或许是因为心里有事,乔毓这晚没有多少睡意,躺在塌上数了会儿羊,将睡未睡之际,却听窗棂外似有异声。 她心中微动,伸手去摸床榻边的佩剑,人却躺在塌上,未曾起身,只凝神细听。 外边那人略微顿了顿,察觉内室无声,方才翻进屋中,目光四顾之后,便去桌案上的包袱中翻寻。 乔毓生性谨慎,要紧东西皆是贴身放置,包袱里边儿所有的,不过只是一套女郎衫裙罢了。 那人翻开一瞧,便如同被烫到似的,忙不迭缩回手,迟疑几瞬,又往床榻前去。 乔毓心下微奇,却不迟疑,猛地翻身坐起,举剑相迎。 来人身着玄衣,头戴斗笠,面容难辨,大概没想到她还醒着,微微吃了一惊,旋即拔刀还击,短时间内,竟是旗鼓相当,难分胜负。 乔毓观他身手不俗,剑法也颇犀利,倒起了几分好胜心,非要论个高下不可,当即攻势更盛,不料来人反倒退了三分,似乎不想伤人性命。 乔毓见他如此做派,心中奇怪,寻个间隙退开,蹙眉道:“什么人?” 那人语带歉意,道:“我只欲借尊驾路引一用,事急从权,冒犯了。” “笑话,”乔毓断然反驳道:“路引给了你,我用什么?” 那人似乎颇觉窘迫,顿了顿,方才道:“劳烦尊驾再去补办,这于你而言,应该并不算难。” mmp,老子要是能补办,还用得着给魏平下毒,弄得那么麻烦? 只是这些事情,是没法儿同别人说的。 “不给,”乔毓言简意赅道:“你滚吧!” 那人静默半晌,道:“既然如此,那便冒犯了。”说完,又主动出击。 出门在外,真是什么事儿都能遇上。 乔毓在心里吐槽一句,手上却不落下风,如此纠缠一阵,忽然举剑横劈,将他斗笠击成两截,掉落在地。 月光透过窗扉,将来人面庞映照的分外清晰,乔毓瞧了眼,忍不住怔了一下,那人见状,便也停了手。 这人约莫二十上下,生的实在英俊,鼻梁高挺,眉眼深邃。 那唇线平直,似乎在昭示着主人坚毅且不易被说服的性情。 乔毓心神一震,脑海中忽然有什么东西要冒出来,却又将将被堵住了。 ……她好像在哪儿见过这个人。 “你,”乔毓顿了顿,道:“你认识我吗?” 那人盯着她看了半晌,摇头道:“不曾见过。” 要命。 乔毓这才想起来:自己以防万一,并没有卸去面上妆扮,这会儿还是个俏郎君呢。 怎么办? 难道要洗了脸叫他看看吗? 他认不认识尚在其次,若是泄露了自己的讯息,又或者是因为自己这张脸而生了别的心思,那才麻烦呢。 乔毓纠结起来。 她迟疑的时候,那年轻郎君同样眉头紧皱,上下打量她几眼之后,道:“你认识我?” 这个问题有些奇怪。 她认不认识他,难道很重要吗? 乔毓眉头微蹙,想起他早先说的话,忽然了悟过来。 他怕被人认出来,所以才要佩戴斗笠,甚至于连自己的真实身份都不敢暴露,只能窃取别人路引。 难道,这也是个在逃凶犯? 奇怪,我为什么要说“也”? 乔毓正天马行空的想着,那年轻郎君的神情却肃然起来,又一次沉声道:“你可认识我?” 方才彼此较量,他仍有所退避,显然不想伤人,人品倒还不坏。 乔毓看他一眼,心中一动,提议道:“我回答你一个问题,你也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对方略经思量,轻轻点头。 乔毓道:“你所接触的亲朋好友,诸多门户之中,近来有没有走失儿女?” 那人微微一怔,旋即摇头,算是回答,又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乔毓同样摇头,问道:“你所接触的门户之中,有没有家在荆州,又或者……是同荆州有很大牵扯的?” 对方轻轻颔首,道:“有。” 乔毓心下微喜:“哪一家?”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