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不远处的一群人,“那娘两个遭人偷钱,你妹子帮着去抓偷钱贼了。” 啥? 陈学功从等候椅上跳下来,“春儿…我妹妹去抓贼?!” 和老太坐一块的年轻姑娘操着地方口音,挣在老太前头冲陈学功道,“你妹子速度太快啦,俺跟俺奶拉都没拉住她,人就这么嗖的一下窜了出去。” 说话间年轻姑娘伸手指了个方向,“一群人都往那里跑了,你去那边看看,兴许能找到你妹子。” 陈学功忙感谢,立马朝年轻姑娘指的方向去找人。 “娘咧,还真是兄妹两,没一个顾行李,这么多东西,说不管就不管啦!”年轻姑娘忍不住把秀春的行李袋打开,伸头往里面看了看。 老太一巴掌招呼到年轻姑娘的脑袋上,“你干啥呢!手脚给我放老实点!” 年轻姑娘畏惧老太,撇撇嘴,不敢再看,但脑袋里还在惦记刚才看到的东西,小篾篮里放的可是鸡蛋和肉啊!! 陈学功快走在人群中,两只眼像雷达,男人忽略,妇女无视,专挑萝卜头看,还专挑穿碎花罩衫梳两个麻花辫的萝卜头看,虽然一再告诉自己,小春儿有正义感是好事,值得表扬,小春儿头一次出远门,对外边的世界不了解,要耐心好好教… 可是,很想逮到她狠狠揍一顿怎么办!让她不掂量自己几斤几两,让她不听话,让她乱跑! 刚出火车站等候棚,就看到穿碎花罩衫的小身影,正挺胸拔步朝自己走来,身后还跟了几个年龄皆在二十岁以上的壮汉,整得跟保镖似的… 陈学功满肚子的火蹭得一下窜上来,压都压不住,不用照镜子他都知道,此时他的脸上一定写了四个大字:我,很,火,大! “咦,苗苗哥…” 刚才的神勇之色不见,秀春讪讪笑了,垂脑袋走到了陈学功跟前,偷眼看了脸色很难看的人,呐呐的解释道,“苗苗哥,我是去追偷钱贼来着…” 陈学功气得说不出话,想抬手拍她脑门,手都抬起来了,又放了下来,不行,刚才被捏的手腕还疼着呢,再被秀春这个死小孩捏一次,就该废了… 累人担心,秀春很愧疚,把手里的破手帕递给陈学功看,有点沮丧道,“我把大婶的钱追回来了。” 陈学功气笑了,“小春儿,你本事还挺大。” 陈学功这样,令秀春很拘谨,若是时间倒退回去,她肯定还是会毫不犹豫帮大婶追偷钱贼,但她确实是害苗苗哥担心了,毕竟苗苗哥是向她大舅担保过,要把她安全带到兰州。 两人这样,在旁人眼里,那就是哥哥训斥妹子,一块去追偷钱贼的其中一个壮汉忙打圆场,“小同志,你也别怪你妹子了,她也是好心,今天如果不是你妹子,一准让偷钱贼给得手了!” “对啊对啊,你这妹子跑路可真快!” “小同志想必你跑得会比你妹子还快!” …… 在七嘴八舌的劝解中,一行人回了等候棚,秀春先看了一眼陈学功,见他还像在生气,想了想,还是道,“苗苗哥,你先去歇歇,我把钱还给大婶。” “我还是跟着你吧,万一你还个钱人又丢了,我上哪去找人?” 陈学功走在前头,秀春跟在后面,在一片赞许声中把钱交给了大婶,“大婶,你看看手帕里的钱对不对。” 抱孩子的大婶忙把手帕解开,钱是她一点点攒下的,包在最外层的是一张面值五块的钱,大婶只看了一眼最外面的钱,就知道一分不少,忙拉了秀春的手连声道谢,“小同志,今天得亏你了,我要去南京,我男人在那儿,夜里两点的车,我票还没买呐…” 中年妇女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她怀里的小男娃已经被哄睡着,就拉着秀春的手絮絮叨叨多说了几句。 “小同志,你叫啥?你帮了我这么大忙,日后有机会我好报答你。” “秀春。” “啥?”中年妇女脸上的笑僵在了脸上,仔细打量了秀春一遍,再次问道,“小同志,你说你叫啥?” “好了小春儿,到点了,我们该上火车了,赶紧拿行李去检票。”由上海站开往兰州的火车已经鸣笛到站,检票口已经开始检票了。 陈学功去他们原来的位置拎行李,秀春忙追了上去,不忘回头对中年妇女大声道,“秀春,我叫孙秀春。” 中年妇女原本都站起了身,又一屁股跌坐在等候椅上,喃喃道,“孙秀春…春儿…” 陈学功左手拎行李箱,右手拎秀春鼓鼓囊囊的布口袋,让秀春走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