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传来了不耐烦的询问声:“怎么还不走!” “大人,面前、面前有……”车夫咽了口唾沫,他结结巴巴地说道:“前面有个人……” “谁敢拦老子的马车!”车中的人怒道,他一把掀开帘子,露出了一张布满褶皱的狰狞的脸庞。那是个五六十来岁的老人,他腰背佝偻,须发皆白,目光略微浑浊,身上却流转着一丝淡淡的威严。 那是当了很多年大官才会熏陶出来的底蕴,在不经意间流露。 “曹巨高?”骑马那人低声问道。 果然是个女人,她声音轻柔而婉转,好似一泓安静流淌的秋水,给人一种温婉娴静的大家闺秀之感。 这女人应该居住在高宅深院里,应该生活在世家大族中,应该行走在春日的初雨后……她唯一不应该出现的地方就是此时此刻的马车前。 “你是谁?”曹嵩皱眉问道。尽管被一个莫名其妙的人拦了马车,但他并没有贸然开骂,多年官场沉浮的经验告诉曹嵩,这女人并不简单。 “这不重要。”那女人微微一笑,她缓缓抬起头。 这时乌云刚好散开,月光完全洒下,将女人的脸照的一清二楚,不再是刚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模样。 曹嵩愣住了。 这是一张很美丽的脸庞,曹嵩自问阅人无数,却从没见过像她这么美的女子。要是平时曹嵩一定毫不客气地上前搭讪把人带走,可是今天…… 女子的漂亮不同于一般的美,在脸被照亮的那一刻,她周身忽然浮现出了一股无法忽视的凌厉气势,就如同绝世的名剑出鞘后被鲜血开锋,殷红的血迹泼满剑刃时那种惊心动魄的感觉。 “……杀、杀了她!”曹嵩猛地睁圆了眼睛,他下意识地高声嘶吼道。 “晚了。” 这是曹嵩看见的最后情景,下一秒,一抹黑影接连闪避了十几个护卫后游鱼般荡到了他的面前,刀锋掠过,血落成花。 女人站在满地的尸体前,将一块刻着徐州牧三字的令牌扔进了血泊之中。 经过了两天的调整后,戏志才完全看不出来之前的异常了,那种被华佗刺激过后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迷茫也被很好地掩饰了起来。现在的戏志才就像是一颗曾经开过缝隙但又长好了的蛋,沈娴想把这颗蛋撬开,奈何找不到下嘴的地方,还差点儿被蛋噎死。 于是沈娴跟戏志才又打了好几天的太极,打到后来她压根都不想见这人了,一听到戏志才的名字就条件反射想跑。 但戏志才对于这种皮里阳秋的语言游戏却越来越热衷,他每次跟沈娴说话时都会在不经意间逗人一把,直说得沈娴无语凝噎不知如何接腔。 “他跟郭奉孝是亲兄弟吧?失散多年的亲兄弟吧!都这么毒舌!” 沈娴找刘繇吐苦水,她脸都皱了起来:“他说我笨!他竟然说我笨!不会下围棋就是笨!那他还不能打架呢!” 沈娴跟戏志才下棋,连输五把后沈娴不想玩了,于是戏志才承诺让她一把,最后一盘就变成了和局。 该死的和局!被郭嘉连和数把的恐惧感又回来了,沈娴气得嘴角直抽。 戏志才见状哈哈大笑,他毫不客气地说沈娴真是个小笨蛋。 沈娴:“……”别拦着我,我要跟他打一架! 刘繇赶紧制止沈娴:“大人,戏先生那把身子骨经不住您一掌啊!” 刘繇一边劝一边在心中疑惑:小笨蛋这个称呼……不太妥当吧?听得他老脸一红是要闹哪样啊! 反正沈娴再也不愿意跟戏志才下棋了,戏志才再来找她玩,看见的就是面无表情的刘繇。 沈娴清净了几天,几天之后又开始陷入了癫狂状态,因为戏志才总能在沈娴偷溜上街乱逛的时候逮住她。 就在沈娴快疯了恨不得能掐死戏志才的时候,戏志才终于消停了。 因为戏志才忽然收到了一封经由虎豹营传给他的密信,在看过信后,他倒抽一口冷气,微微睁圆了眼睛。 “这不可能!”戏志才惊呼道:“刘玄德怎么会……” “先生,主公让您尽快回去。”士兵沉声说道:“这里没有待下去的必要了。” “是吗?”戏志才眯起眼睛,他把密信揉成一团攥入掌心中握紧:“走。” 心中有个低低地声音在提醒着戏志才,这件事情绝不是巧合,怎么会这么巧?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