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恼,“这是我自己做的,可能……不合您的口味。” 她复看他一眼,执箸尝了一口,细嚼慢咽,“倒是颇得鲜味,不似北方做法。” 柳斜桥道:“在下本就是南方人。” 她道:“丰国也并不算南方,反而偏西。” 他叹口气,颇有些无可奈何似的,“这种事情,我总是辩不过殿下的。” 她耳根发了红。胃口不佳,心里发堵,草草吃了几口便放下,自去了一边翻书。未几柳斜桥走过来,踌躇着道:“您若不高兴,往后我便不这样……自作主张了。” 她轻轻地道:“我没什么不高兴的。” 他将她手中的书抽了出来,她却转过了身去。他从后方拥住她,用哄小孩的语气道:“不要不高兴了,嗯?您不喜欢的事情,往后我都一定不会做的。” 不知他这半日都学了什么,到了傍晚,竟知晓这样来哄她了。可无论如何,女孩子总是喜欢被人哄着的。徐敛眉低着头,嘴角却弯了弯,“真的?”声音悄悄的,好像害怕惊破了什么。 “自然是真的。”他说着,牵住她的手,“昨晚……”他顿了顿,“是我不好……” 怎么又是这件事!她咬住了唇,还未发作,却听他声音沙哑了几分:“我真的没有想到……” 她皱了眉,“什么?” 他低垂眼帘,眼睫在微微地颤抖,“我今日早晨看见时,是被吓坏了……您……流了好多血……我真不曾想到……所以我一时……” 她一下子甩脱了他的怀抱,话音发冷:“你说清楚。” 他闭了闭眼,仿佛有些不能承受的痛苦,“我原该再小心一些。” 她脸上阵红阵白,方才好不容易攒聚起来的气力一时又散尽了,身子一旦发起软来,便只想靠在他怀里,却还拉不下颜面,只道:“你又知道怎样是小心了?” 他被她这一问噎住,半晌才道:“我……我可以学。” 她盯着他瞧,蓦地扑哧一声笑了。 看她笑容绽放出来,他才终于松了口气,好像刚刚经过了一道很紧张的审讯一般。她心情舒畅了,便觉出饿来,“你方才也没吃多少吧?” 柳斜桥却只是看着她,“您若有心事时,我也吃不下。” “这是何必。”她看到桌上都已收拾整齐,眉毛拧了拧,“那条鱼呢?” 他道:“殿下还想吃的话,想必还在厨房。” 徐敛眉却一把拉住了他的手,一边往外走一边道:“小时候本宫有个恶习,饭桌上的东西从不好好吃,偏喜欢去厨房里偷食吃。本宫看先生也没吃饱,不如便陪本宫走一趟吧。” 厨房里的张大娘已到了老糊涂的年纪,看见公主、驸马纡尊亲临,吓得连碗都拿不稳了:“殿、殿下,奴婢正要洗碗……” “您洗您的。”徐敛眉伸手将长发草草挽了一半,“晚上那条鱼去哪儿了?” “殿下要那个?”张大娘指了指,“所幸还未扔呢,奴婢原想着,殿下既然嫌弃,奴婢便……带家去喂孩子……” 徐敛眉转过头,见柳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