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跟着就凑了上去了,到时候,才是要了不得了。”说着凑了上前去,低声道:“我就不信,姐姐就没看出来,那个叫什么银凤的,心里不是存着鬼的。瞧她那双眼睛,每回瞧着姐夫,就恨不得滴出半升的水来。好在姐夫压根儿没注意过她,只是这做人啊,还是要居安思危,万一她投到了那老妖,呃,咳咳,三太太那里,到时候闹出些花样子来,岂不是恶心。” 萧淑云听了这番话,先是陡然一惊,不知不觉的,这小丫头竟是长大了,心里竟是存着这么多的事情来。可再一细想去,心里就难受了起来。若非是经历过风雨,好好的小姑娘,哪里会有这么多的心思来。 伸手拉住了林娇,让她挨着自己坐下,萧淑云伸手给林娇打理打理发髻发誓,然后怜惜道:“这种事情,哪里轮得上你这么个小丫头操心劳力的。有我在一日,你只管开开心心就是。我再是不济,也总能护着咱们周全自在的。” 林娇笑道:“姐姐自然是厉害的,只是姐姐的性子自来都是闲散少事的,不然,也不会揣着明白装糊涂,只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萧淑云点了点林娇的鼻尖:“你这丫头小小年纪倒是看得清楚。”说着叹了叹气,笑道:“并非我闲散不管事,只是有些事情,我懒得去管。那位三太太,到底身份不一般,轻了重了的,都是要惹了你姐夫难受的。既是他娘,就由着他去理会。他护得了我一日的清闲自在,我就跟着他在这凤凰县里过上一日,哪一日他终于还是向着那三太太了,日子不好过,咱们就收拾了包袱走人就是。再者那个叫银凤的——” 萧淑云睨了林娇一眼,想了想,摇摇头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总是有些事情,是你无能为力的。那银凤不过是个小角色,本就不必看在眼里,浪费精力。你且看我如今身子重了,若是你姐夫真个起了心思,便不是银凤,也会是别的,我都是拦不住的。要我去哭哭啼啼拦着,我也是做不得的。这人心隔肚皮,本就不是人力能控制的。既是如此,不如放宽了心思。你姐夫待我真心一日,我便真心待他一日,哪一日他变了心,换了一副面孔,还是那句话,日子不好过了,咱们收拾了包袱,就回家去。” 说着,萧淑云轻轻捏了林娇的脸蛋,笑道:“总归这些事情我心里都有数,你就好好儿的,别再和前头那位闹腾。左不过就是些嘴皮子上的便宜,何苦来着。”又点了点林娇的额角,面上稍显严肃:“你这性子可是不好,太是好强张狂了些,女儿家,还是性子温软些,以后嫁了人,才不会吃苦头。” 林娇起先也是个性子柔和的小姑娘家,后头也是一串子的变故,才成了如今这泼辣的性子。泼辣的性子自有泼辣的好处,如今叫她去改,却好似叫尝过了荤腥的猫儿去改吃素,却是如何能够的。 故而林娇只是嘴上应得利索,心里却是不以为然,并不曾真心想过要去收敛性子。 夜里,孔辙忙碌了一整日,又出门应酬一番,才踏着沉沉夜色,往后宅子里去。 夏氏拦在半路上,见得孔辙回了家来,立时就转身从丫头捧着的漆盒里头,捧出来了一盏的豆羹来,殷切走了上前去,笑道:“辙哥儿家来了。”耸了耸鼻子,笑道:“瞧这满身的酒气,喝了那么多的酒,肚里不舒服吧,快来把这羹喝了。” 夜色深沉,穹顶星光银水般点点撒撒,孔辙看着面前这已显老态的妇人,脸上的笑容,却是和记忆里的一般模样,慈爱,温暖。 孔辙心里一酸,就忙伸了手去,接了羹盏拎起勺子就舀了两口喂进了嘴里,笑道:“一尝就是娘的手艺,好吃。” 自从夏氏来了这凤凰县后,孔辙虽是心里也纠结十分,但是背着人去,还是常常唤那夏氏娘的,心知这是不对的,但是,又只觉看着夏氏就觉心酸。 隔着几道墙的后宅院里,萧淑云正吩咐了碧儿将熬好的豆羹往温水里放,笑道:“等着老爷回来了,就能吃口热的。”又去吩咐春芽,把解酒汤端了来,摇头叹道:“这席面也实在是太多,每日里这般喝着,身子骨可是要坏掉的。”说着,就盘算着,要如何想想法子,给孔辙养身子。 等着孔辙进了屋子里,扑鼻便是熟悉的豆羹味儿,心里一顿,立时觉得为难起来。他猜到了,这是云娘为他专门准备的,只是他刚才吃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