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那到底是她亲娘,狠不下心肠,却也没法子应下。如今的日子才好过了些,若是他娘来了,势必要闹腾得鸡飞狗跳起来。 萧淑云敏感地觉察出了孔辙这几日情绪的低沉,只是她旁敲侧击了几回,孔辙只是闭口不谈,心里便知道,这事儿八成是不好说出口的。于是也不问了,只是叫凤哥儿私底下从双瑞嘴里扫听扫听。 双瑞喜欢凤哥儿,如今县衙里的人都是知道的。 双瑞却也嘴巴紧,虽是喜欢凤哥儿,却是半句话也没问出来。倒是凤哥儿机灵,去门房那里坐了一会儿,就问出了,原是孔家不足半月,就来四封家书了。 萧淑云心思一转,也就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朱嬷嬷端了碗坐胎汤服侍着萧淑云喝下,一面忧心忡忡道:“原是以为出来就能消停了,只是眼下瞧着那位三太太,怎的好似疯魔了一般。” 萧淑云却是猜到了一些,想那夏氏在家里被人夺了儿子,却又冤屈无处诉,如今来了她这个人,是个能捏的软柿子,自然是不捏不快的。只可惜二爷护着她,这便又戳痛了三太太的软肋。这般紧揪不放,倒也是合情合理的。 “莫要谈论她的是非,到底身份不一样,叫二爷听去了,怕是心里头不舒服。”萧淑云拧眉叹了口气:“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静观其变罢了!”总是人家娘,又哪里有她这个做媳妇的说得上话。 朱嬷嬷知道主子打得是见招拆招的主意,只是心里担心得不行,她是儿媳妇,身份上天然就弱了一等,若真是那位还要出幺蛾子,却也不知道二爷那里能护着主子到什么地步。 书房里,孔辙闷头坐了半日,终于还是提笔写了书信回家去,把这事儿告诉了老太爷知道。他没法子,亲娘的诉求,他实在没法子答应。 且不说如今他们只是婶娘和侄子的关系,她来他这儿名不正言不顺,只说若是她来,这日子,他却真不知道该怎么过下去了。想起妻子才嫁进门儿来就受的那些委屈磋磨,孔辙心里就很是难过。 他娶她,却不是叫她跟着过苦日子的。 因着孔辙的诉求,孔老太爷起先也是护着夏氏的,可惜夏氏折腾得太厉害,孔老太爷护了几次,就觉得这种脑子不清楚的搅家精,若是不压制任由她胡作非为,必定要把这个家祸害得乌烟瘴气,于是就放任不管。然后,三老爷就纳了个美貌小妾回来,把个夏氏气得半死。 等着孔辙的书信寄到,孔老太爷只恨得牙根直痒。他这二孙子若不是因着夏家那个短命女子,哪里会蹉跎到这岁数还不娶妻生子。若是早早娶了妻室,便是那萧氏和离归家,辙哥儿那性子,也不会做出抛妻弃子的事情,又哪里会娶了个商门出身的的和离妇回家来。 如今好容易成了亲,自然是生出个重孙子才是要紧的事情,哪里容得下那个蠢货在里头胡搅蛮缠的。孔老太爷想起当初萧氏才嫁进门来,那夏氏闹腾得厉害,皱皱眉,就叫人把夏氏的院子看管了起来。 夏氏出不得屋子,就只能在院子里胡闹,每日里吵吵闹闹的,却是把大房和二房的两位夫人吓得不轻。 都是打年轻时候一起熬过来的媳妇儿,眼见着那人过成了那德行,心里头实在也是唏嘘不已。 廖氏因着萧淑云的婚事得了孔辙的感激,如今只安然过日子,并没有想过旁的,可柴氏却是有些不快,因着她那些日子很是待那萧氏和煦慈爱了几日,可那萧氏却是过去了这么久,也不曾单独的和她来过书信,道个安什么的。 “果然是不亲的就是不行。”柴氏只恨那小柴氏不争气,是个不检点的,若不然儿媳妇是亲侄女,又哪里会和她这般疏离冷淡。暗地里不快了几日后,柴氏就悄悄派人,往外头物色身世清白,样貌姣好的女子去了。 只是烂船也有三斤铁,夏氏到底在孔家过了这么几十年,被圈了几日后,竟是偷偷儿从孔家溜了出去。 这事儿廖氏本该是很快就能知道的,偏这消息被廖氏的亲儿媳甄氏先一步听到,于是便被她按下,又暗地里替夏氏遮掩,于是等着廖氏听说了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好几日。登时把廖氏吓得不轻,忙叫人快马加鞭,就传了消息过去。 而柴宁这里,虽是夏氏被圈,但她是儿媳妇,自然还是要去伺候的。但是夏氏性子暴虐,被圈更是变本加厉,她不耐烦,便使了手段,激怒那夏氏伤了她。于是靠着丈夫的偏袒,便不用去夏氏那里日日露面了。 但是夏氏院子里头,该她知道的,她自然也是知道。于是比着甄氏还要早些,她就知道夏氏跑了。但是她一样装着不知道,还掺和进去,帮着夏氏晚一些露出马脚。想想那两口子以后就要鸡飞狗跳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