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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县令不见得就会袒护了二房去。”

    祁氏被轰出了大门,气急败坏疯魔了一般把大门叩得“当啷”作响,高嬷嬷忙不迭地扯住了她的手,心疼道:“仔细手疼。”

    被祁氏一用力拽了出来,气喘如牛地立在那里,恶狠狠道:“去,到宜春院里,把二老爷给叫了回来。告诉他,大房凶残,要断了二房的活路,要把家中的银子铺子田地全都要折腾没了,叫他赶紧回来!若是不肯回来,以后他眠花宿柳的银子,就自己个儿去赚!”

    祁氏已然在心里打定了主意,既是要闹,就往大处闹,总是那萧氏的嫁妆,谁也甭想从她手里头夺了去!

    …

    赶了一天的路,孔辙终于在天色完全黑沉的时候,到了宜宾县萧明山的住处。

    萧明山在这宜宾县置办了一座一进的院子,此时已然洗漱完毕换了一身里衣,准备睡觉,听闻孔家二爷来了,立时从屋中迎了出来,见得孔辙的面就开怀大笑道:“你这人好似狗皮膏药一般,怎的我去哪里,你都要跟了上来,甩也甩不掉,真真是叫人烦恼。”

    孔辙上前就捶了萧明山一拳,笑道:“少废话,快些端些好酒好菜来,爷快饿死了。”

    自有厨娘笑着应了一声,转身往厨房里去了,萧明山就和孔辙勾肩搭背的,大笑着往屋里走去。

    孔辙是常客,厨娘自然知道他的喜好,很快菜就做了出来,端上桌儿,孔辙就提起筷子,大快朵颐起来。

    瞧着孔辙吃相不雅,萧明山刻薄他:“瞧你这幅德行,活脱脱饿死鬼投胎来的,我说你家好歹也是大户人家,几代积累起来的书香,就养出了你这德行的后生?”

    孔辙边往嘴里塞菜,一面翻了个白眼,口齿不清道:“我家什么情况你不知道?我心里苦着呢,你倒好,不说安慰我,还埋汰我,心肠何其狠毒也!”

    萧明山敛了笑意,目露同情地看着孔辙:“这么说,你到底还是又认了你那二伯母做娘了?”

    孔辙往嘴里扒菜的动作一滞,随即抿紧了唇瓣慢慢咀嚼着嘴里的饭菜,等着吃完咽下,才叹了口气,苦笑一声:“一家子都逼着我,我能如何?”说着摇摇头,夹起一筷头儿的葱爆兔肉喂进了嘴里,吃得满嘴流油,讥诮地笑:“家里头三个太太,唯独亲生的那个,我得叫婶娘,另外两个不是亲生的,我倒都是要叫娘的,可真是可笑至极!”

    萧明山见得好伙伴如此情绪低沉,不忍他自苦,忙撑起脸皮笑道:“哎呦呦,这么说,你可以光明正大的娶两房妻室了。别人都是一个老婆,偏你不一样,两个!”说着伸出两个手指头,笑嘻嘻地来回比划了两下。

    孔辙正咬着一块儿猪皮冻,闻言睨了那萧明山一眼,齿缝里头迸出几丝嗤笑:“色迷心窍的东西,瞧你那模样,八成是想娶两个老婆的,等着回头我告诉弟妹听,看她不罚你跪香灰才怪!”

    萧明山“吁”了一声,冷笑道:“你这人真是不知道好歹,我好心哄你开心,你却要告我的黑状,还想让我媳妇儿罚我,你这心眼子真是坏透了,我怎么就认识了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孔辙搁下筷子,没好气地瞪了萧明山一眼:“我狼心狗肺?你和弟妹成婚已经三四年了,弟妹却总不见有孕,你母亲叫你纳妾,你为何死扛着不纳呢?”

    萧明山想起那件儿烦心事,不免也敛了眼中的神彩,提起筷子夹了一块儿嫩豆腐,一面嚼着,一面摇头晃脑地叹道:“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哪——”

    孔辙瞧他那德行不禁嗤之以鼻:“你愿得一心人,到老共白头,做个痴情种子,我便要因着能娶两个大老婆开心啊?我也想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萧明山眼神一亮,撂下筷子凑上前去:“我就知道,你小子心里头藏的有人。快说,你那一心人是哪个?”

    孔辙脸上一臊,嘴上说着:“胡说八道什么呢!”脑子里却是慢慢浮现了,那年盛夏之际,那女子婀娜纤腰,坐在荷塘边儿的大石头上,低垂着螓首,将一首《妆台思秋》的洞箫吹得哀婉缠绵。便是这么多年过去了,那箫声,依旧会在午夜梦回之际,缱绻不能忘怀。

    第026章

    萧明山一瞅见孔辙那略显伤感眼神迷离的模样,立时激动起来,干脆下了榻,也不穿鞋子,就蹿了过去。

    掰住孔辙脸,装出了一副愠怒的模样,喊道:“好你个孔老二!当初我瞧上了龙家的姑娘,是不是立时就告诉了你,偏你倒好,心里头有个人儿,竟还藏着掖着,不肯说给我听。我可是不高m.pArTsORdEr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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