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敬在纸上写写画画,考虑明天要准备的工具器械,眉头皱得几乎要打结。 岑九坐在床上,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只觉得这人真是无论哪儿哪儿都好,就连偶尔的那点小暴脾气都可爱得不得了,让他移不开眼。 方敬写写画画了好大一会儿,直到眉心都开始发酸,才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脖子左扭扭右扭扭了好一会儿,才觉得舒服。 “明天有空,你想去哪儿玩?你有什么想买的东西……吗?”方敬转过头,发现岑九已经歪着脑袋闭着眼睛睡着了。 方敬哑然,满腹的打算这个时候都压了下去。 岑九是真的累了吧,昨天在水下泡了大半天,还和英勇无畏的船精灵战斗了半天,流了那么多血,今天大清早又急匆匆地去医院包扎伤口,在外面跑了一天,就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住。 方敬两手撑在膝盖上第一次认真打量岑九的睡容,意外地发现睡着了的岑九面容看上去比白天清醒的时候要年轻许多,唇角微微张着,好像受了委屈那样,带着一股说不出的稚气。 这才有十九岁的青春模样呢! 方敬凑过去亲了岑九一下,很轻很轻的那种,就像微风拂过一样,他知道岑九的警觉性很高,然而没想到他还是高估了自己,还没来得及退开,本来已经陷入熟睡的岑九倏然睁开眼,满脸的茫然神色,在看到眼前的人是方敬后,神智才清醒了点。 这是个好现象! 最开始的时候,他连靠近岑九下意识的反应弄伤,现在岑九不但会在他面前陷入熟睡,醒来之后这副睡眼朦胧的萌态简直不能更可爱。 “啊,我睡着了?”岑九马上清醒,面容依然英俊,却隐隐透着一股疲倦。他掀开被子要起来,方敬连忙拦着他。 “要喝水吗?我给你倒。”方敬说着,还把被子往他身上裹。 医生说,岑九身体暗伤太多,老了肯定一身的病痛,从现在就要开始好好保养,不能受寒要多锻炼。 岑九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我要去洗手间。” 方敬这才讪讪地松开手,岑九掀被起床,没走半步,身体就晃了一晃,差点摔倒,吓得方敬心都跳出来,连忙一把扶住他。 岑九似是没料到自己身体突然差成这样,自嘲道:“真是好日子过得太安逸了,这么点伤就这么娇气。” 以往即使是受了百倍严重于现在的伤,哪里会有这么好的条件,在朱雀堂的时候还好说,朱雀堂的大夫会帮着处理一下伤口,如果是在外面出任务,说不得就要靠自己苦熬过去,不仅如此,该完全的任务依然要一丝不苛地完成,要不然回去等着他的就是朱雀党的刑鞭伺候。 气氛陡然沉闷下来。 方敬很不喜欢看到岑九这样没精神的样子,两手左右开弓,捏着岑九脸颊上好不容易才养出来的软肉朝两边拉,一边恶狠狠地道:“受了伤就该好好调养,这不是常识么?” 以前岑九过的是什么日子他管不着,但是现在岑九是他男朋友,从今往后,他的男人他自己会照顾,而且还会照顾得好好的,比谁都要好。 所以,什么大齐皇帝朱雀堂的,统统滚蛋! 从没被人这么对待过,脸颊被拉得有点僵的岑九愣了一下,然后意识到了什么,垂下眼眸,有点不好意思地道:“那麻烦你扶我去洗手间吧。” 身为大齐赫赫有名的朱雀堂暗卫,第一次软弱到连出恭都需要别人搀扶的地步,真是弱暴了,但心里暖暖的。 有个贴心的男朋友就是这么幸福。 好不容易解决个人需要的岑九回到房间,迫于方敬的淫威之下,不得不屈服地躺在床上种蘑菇时,心想以后一定要好好注意,再不能受伤了,身为老攻还要被媳妇照顾什么的,这样的黑历史完全不想再经历一次。 难得耍一次家长威风,再一次重温家中老大说一不二权利的方敬,心想虽然男朋友病弱的样子很可爱很萌很想让人一把推倒,但是略心疼,心情好矛盾,怎么破? 接下来的几天,方敬做了充足的准备,给拖船又加了一次油,加油的钱还是打电话给叶驰,让他从农家乐的收益里转了一部分帐过来才凑够加油费,要不然就方敬手头的现金还不够加一次油的。 日子就在岑九养伤,方敬的忙碌中飞快地过去。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