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传闻中的张黑子就坐在这案桌之后,正襟危坐,身边一个虎虎生威的侍卫,一个秀雅的研磨小厮,还有一个给客人端茶倒水的活跃仆人。 面积甚小的店铺密密麻麻全是人,且放眼望去几乎都是些衣着华丽的贵族之流,只有那些勉勉强强被挤在门外、里外三层巴望的人才是衣衫破旧的百姓。 身为当朝新贵,她受到多方关注也是应该的。世家想要拉拢她,可张培青是个软硬不吃的人,请柬不收,礼物贵重一点也不收,除了在朝堂上,平日里见一面都很难,好不容易逮着这个空,怎么着也得好好套近乎。 不是瞎子都能看的出来,未来大楚势必是太子的天下,只要张培青一日受宠,她就绝对不会倒下。依照目前宫中传来的消息,她与太子关系甚笃,年纪轻轻身怀大才,前途不可限量。 最重要的是,她一无妻妾烦扰,二无家族劳累,条条都向世人展现:快来拉拢我! 跪坐在张培青面前的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男子。 他精神抖擞,趾高气昂,双目扫视房屋连带着张培青的时候,隐隐含着蔑视和一丝丝不易察觉的挑衅。 “听闻先生以点子卖钱,正好今日我有一事困扰,想请先生赐教。” 青年穿着华丽的楚国织锦,一看便是上等料子,质地柔软光滑,在阳光一条条金线折射着亮光,简直闪瞎狗眼。他的跪姿很标准,正经的贵族礼仪,跪坐的时候双手很自然地放在大腿上,没有半分拘谨。 睫毛遮掩住眼底的流光,张培青问道:“我这里的规矩君子大概知道了,不知你认为所问之事价值多少?” 青年冷哼一声,从袖中掏出一根黄金放下,“我的事自然都是大事。” “请讲。”张培青挥手,韩平晏把金条收起来。 青年道:“我有一物三日前丢失,几经辗转,后来得知竟然流落到娼馆,此物于我十分重要,我若是不取,便是我的损失,可我若是取了,有损我的名声,张黑子认为我该怎么做?” 他话音落地旁边的人纷纷窃窃私语,这种事情不管去还是不去都是损失,进退两难,的确难办。 “敢问君子丢失了何物?”张培青问道。 “一只锦囊。” “在何处丢失?” “城西门口二城区四街钱家药铺门前。” “你怎么证明那东西是你的?” 青年“砰”地拍桌而起,陡然站起的高大身子压迫性十足,气势汹汹:“你是不是根本想不出办法糊弄我!” 屋子里的人没想到他们说翻脸就翻脸,都吓了一跳。 身后的王衡二话不说往前方跨出一大步,将近两米的身高小山般宏伟,把张培青护在身后,凶恶的脸叫人忍不住后退三步。 张培青两指头按住案桌上颤动的茶杯,抬头,定定望着他,目光凌厉如刀:“你是不是说的假话?” 那人也被王衡唬了一跳,碍于面子,只能强装镇定:“胡言乱语!”他甩袖怒骂,“明明是你想不出办法,还反过来诬陷我!” 她冷笑几声:“君子莫不是耳背了,你什么时候听见我说‘没办法’这三个字?” 青年噎住,屋子里的众人压低嗓子小声交谈,然而还是能隐约听见几声,“好像是没听见张先生说这个”“我看分明是这青年无理取闹”。 脸色越发难看,青年撩袍重新坐下,“好!我倒要听听你能有什么意见!” 对他恶劣的态度张培青一点都不生气,口气一如既往的平静:“还请君子回答我的话,你怎么证明那东西是你的。”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