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得到回应。 她询问的眼神移到彭子歌脸上。 彭子歌无所谓地扯过容嗣的耳机线:“他的音乐声一直有点大。” 被突兀拉掉耳机线的容嗣无奈得叹了口气,抬头发现大家都在看着自己,视线最后才停留到李二勤到身上,余光看到她的草稿,挑了下眉。 李二勤的眉心跟着一跳。 “把你的习题册拿过来。”容嗣淡淡开口:“还有你的草稿。” 李二勤乖乖照做。 容嗣简单看了下题目,然后对照李二勤草稿纸上的演算步骤涂改几笔:“你看。” 他停顿,李二勤不自觉得靠过去,她的头顶几乎碰到他的头顶。 “你还是错在这一步。”容嗣平缓无波地解释,突然停住抬头:“你们有事?” 莫名看着容嗣的三人立刻摇头。 容嗣静静坐着,没有动。 其余三人立刻欲盖弥彰得打开书本:“诶,苏梓看这一章节……” 容嗣这才重新对李二勤讲解习题上的错误。 月考完的第二天。李二勤被闹钟从沉睡中叫醒,揉着眼看向窗外的瞬间忍不住“哇”得一声惊喜得喊出声来。 下雪了。 她跟苏梓一起哆哆嗦嗦洗漱完毕,又打打闹闹去阮糯糯的寝室接她。贴心的阮糯糯已经热了三个暖手袋,笑眯眯塞进俩人的手里。 很平常,可是又不平常的一天。 因为下雪了。 三人从寝室长长的楼道走出大门口,彭子歌二人已经在楼下等了好一段时间。远远就看到彭子歌跟猴子似的上蹿下跳,不时搓着手往这边看过来。 而容嗣还是照旧挺拔得站着,黑发眉间都被雪絮染了星星点点的白。 刺眼的白还有深邃的黑。 李二勤缓缓前进的脚步在看到深渊般的黑瞳中透出的光亮时,突兀得一顿。 她突然想,那双放在深色羽绒服口袋里的手会是什么温度呢? 然后脸上的温度骤然升高,连同全身的温度一起。 苏梓察觉到她脚步的迟疑,回头:“怎么了?” 李二勤摇头,视线撞进容嗣的眼神里,脑内竟如炸开了个烟花般。 这次连阮糯糯都发现她的不对劲了:“二勤怎么啦?” 李二勤揣着热水袋:“肚子饿,饿得有点脑袋空空。” 苏梓和阮糯糯哈哈大笑。 彭子歌莫名看着她们笑着走近,狐疑:“都说什么坏话呢?笑成这样!” “没说你!”苏梓睨他:“不要自作多情。” “切!”他两只手都揣在口袋里,怕冷,不敢拿出来,就用胳膊去撞容嗣:“走吧阿嗣。饿死了!” 容嗣笑了笑,看了眼李二勤。 李二勤被这一眼看得一阵酥麻,从脊椎骨直接窜到头顶,满脑子都是完了完了完了。 “二勤你脸红什么呢?”彭子歌问她。 李二勤仍旧红着脸,语气却还是没有多少起伏:“风大,吹的。” “哦。”彭子歌嘟嘴应了声,声音又雀跃起来:“去小食堂吧!牛肉面!牛肉面!牛肉面!” 苏梓嘲他:“大清早就这么重口味。” 彭子歌啧啧摇头:“一看就知道你这小姑娘没常识!男人都是肉食动物,不吃肉哪来力气帮你们女孩子干重活?” “那你干了什么重活了?”苏梓反问。 彭子歌语塞,一时也想不出自己在学校除了提水,还干过什么重活。 因为彭子歌没有立刻接上话茬,几人在白蒙蒙下着雪的操场边静静走了会儿。 李二勤说:“忍辱负重。” “噗!” 本来美好的初雪清晨,又被破坏了气氛。 早自习。 因为月考刚过,所以很多人有些懈怠,早读的声音稀稀疏疏地,夹杂着或轻或重的聊天声。 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