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刻之间,耶律辰脑中将此事迅速细思一回,去糙存精,抓到问题的症结,慢慢问道:“元世子说,是从黑岩军手中夺取西田府,有何证据?” 是啊,孟聿传讯,便是从元霍杀西田府守备而夺西田开始,若是元霍不能自证,那他所说的话,又如何能信? 元霍闻言,毫不迟疑,大声道:“回钰王殿下,末将自黑岩军手中夺回西田府,是西田府百姓有目共睹,岂能撒谎?更何况,末将还拿有黑岩军上百名俘虏!” 是啊,如果没有和黑岩军开战,又如何能拿到黑岩军的俘虏? 如此一来,这些话倒也可信。 耶律辰点头,却向耶律元哲道:“你带几个人,易服前往西田查问,以证元世子清白!” 不论信或不信,眼见为实! 耶律元哲领命,正要退出去,又被元霍唤住,摇头道:“大战之后,西田府守卫森严,世子要入西田,不如拿本将的腰牌去!” 拿你的腰牌,还能查什么? 耶律元哲摇头道:“区区西田,料想难不倒我!”向楚远和耶律辰各自一礼,转身飞奔而去。 耶律辰慢慢道:“既然如此,就请元世子在营中多留一夜,明日元哲回来,一切自有定论!” 是啊,在此之前,所有的话,都是空口无凭! 元霍点头道:“听凭王爷!”再施一礼,站起身来。 耶律辰又向元睿道:“便劳元七爷照应元世子罢!” 元睿领命,向元霍深望一眼,辞礼退了出去。 耶律元哲奉命去探西田府虚实,元霍神情坦然,他已心知他所言是实。只是,纵他也是受人所愚,但要杀他之心,却是昭然若揭! 元霍听耶律辰吩咐,心知他们要议事,令自己回避,向郑唯一望,试探唤道:“王爷!” 耶律辰不等他的话出口,摆手道:“等一切查实,自有定议,如今这郑副将,却是元哲的阶下之囚!” 元霍:“……” 这钰王殿下,行事说话,可毫不容情啊! 可是钰王殿下所言句句是实,他又不能说半个不字,只得行礼,跟着元睿退了出去。 看着二人走远,耶律辰略略沉吟,向郑唯问道:“你说是有人传讯,言我追杀元哲,不知是何等样人?” 元霍已亲来大营,到此地步,郑唯已无顾虑,如实回道:“那人名唤何川,称是怀洮府一名参将,末将查过他的腰牌,断不会是假的!” 不是假的,却是这计策中的一环! 耶律辰又向奚赛宁问道:“那孟聿呢?人在哪里?” 奚赛宁回道:“战起时末将还见到他,可是随后混战,便无瑕多顾,不知几时失了踪影!” 郑唯忙道:“是,何川也是!我们听到七爷通名,知道事情有所差错,再寻何川,已不知道他去了何处!” 他的话音刚刚一落,就听楚大小姐“哦”的一声,点头道,“你们听到元七爷通名!” 郑唯一惊,连忙道:“不,不是……”只是话已出口,此刻再加否认,又如何还能赖得掉? 听楚大小姐一句话直中要害,楚若麟当先扬眉,摇头道:“事已至此,郑副将认与不认,又能如何?” 是啊,你纵浑身是嘴,元睿也断不会相信,而大错未成,于旁人却是不痛不痒。 耶律辰向他一望,摇头道:“兄弟阋墙,纵我耶律辰不杀去,元氏一族,也必要从自个儿内里烂掉!” 只是元氏兄弟自相残杀,与他耶律辰没有丝毫的干系,不过泛泛一语,也不再多说,转向奚赛宁道:“他们引起元世子与我们大军自相残杀,逃脱之后,必不会再回西田府,这西北之地,除去延门关,也只有怀洮府可去,你即刻命人给楚大公子传个消息,若是见到这二人行踪,即刻擒拿,但留活口!” 奚赛宁躬身应命,速速退了出去。 郑唯吃惊问道:“楚大公子?” 知道楚家三父子在这里,却不知道,这楚大公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虽然都是楚家兄弟,各有功名绩业,可是“楚大公子”四个字,听来只是一个排行,落在耳中,其中的震憾,又岂是旁人可比? 耶律辰向他一瞥,却并不打算释疑,摆手命人带了下去,才又转向楚远问道:“将军以为,此事实情如何?” 实情如何,你不是早已经想的通透? 楚大将军睨他一眼,摆手道:“此事殿下瞧着办便是!”起身要走,又转回身来,向楚若烟道,“烟儿,殿下这几日辛苦,莫要闹的太久!”话说完,转身大步而去。 耶律辰:“……”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