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氏回神,向她望去一眼,摇头叹道:“王妃虽说是受人所愚,可是……可是欣儿不明不白,受那许多苦楚,让我这做娘的,心里如何过得去?” 这是信了他们的话! 文氏暗松一口气,连忙道:“妹妹放心,只要妹妹肯让欣儿回去,日后我必然当成亲生女儿一样看待,再不会让她受一丝委屈!” 郦氏扯了扯唇角,摇头道:“当初欣儿未嫁,王妃又何尝不是将这话挂在嘴上?可是触及到自个儿的夫君和儿子,便将这话忘的干干净净。我就不信,若是那和尚说不祥之人是君儿,你能当真将亲生女儿逐出府去,再也不闻不问!” 是啊,儿媳纵然再亲,又如何当真与亲生女儿相比? 文氏一窒,一时说不出话来。 明彦恩跪前一步,恳声求道:“夫人,母妃心急父王和彦恩安危,才有欠思量,这也是因彦恩慢待欣儿而起,彦恩愿意领责。只是彦恩实不能没有欣儿,还请夫人成全!” 郦氏轻哼道:“你此刻说不能没有欣儿,当初你受伤时,欣儿尽心待你,你又如何待她?” “娘!”卞红欣低喊,向明彦恩望去一眼,满心都是不安。 心高气傲的明世子,几时被人如此当面数落? 明彦恩脸色微白,点头道:“当时彦恩伤残,万念俱灰,确实对不住欣儿。只求夫人再给彦恩一个机会,以补往日的错失!” 郦氏摇头道:“人这一世,谁又能保一生的顺遂,你一个万念俱灰,便伤欣儿至此,日后若再受什么挫折,欣儿岂不是还要受苦?” “娘,明大哥不会!”卞红欣听她将明彦恩的话一句句驳了回去,再也忍耐不住,抱住她手臂哀恳。 郦氏咬牙,在她脑门儿上戳一指,恨恨道:“偏你处处替他着想,受那样的委屈,也不肯回来,如今娘在,还能替你作主,哪一天娘去了,你再受了委屈,怕就是想回来,也无处可回!” 这话说的…… 卞红欣胸口一酸,忍不住落下泪来,连连摇头道:“娘,你说哪里的话,怎么……怎么会有那一日……” 这是怕卞红欣日后没有仗持啊! 明彦君听着,心头微动,悄悄在明彦恩背心轻轻一推,比个手势。 明彦恩本也是极聪明的人物,只是一个小小的提点,顿时明白,立刻道:“夫人放心,今日只需夫人点头,应充将欣儿嫁彦恩为妻,彦恩明日一早便与父王进宫,请旨为欣儿赐封!” 文氏跟着点头道:“我一同进宫去求太后!” 有御旨赐封,卞红欣就是二品的孝康王世子妃,纵是文氏以王妃之尊,要想驱逐,不顾情份,也要顾着皇命! 郦氏倒没料到他说出这番话来,一时错愕。 卞红欣见一步一步,竟将明彦恩逼的说出这番话来,又是焦急又是心痛,抱住她的手臂连摇,连声唤道:“娘!娘!” 郦氏被她唤的心慌,看看文氏,再瞧瞧明彦恩,终究是数十年的交情,此时再也冷不下脸去,长叹一声,摇头道:“罢了,谁让这个丫头只认定了你,连沉丹太子也不瞧在眼里!” 这是答应了? 明彦恩大喜,立刻重重磕下头去,大声道:“多谢岳母大人成全!” 这改口倒快! 郦氏不禁好笑,摇头道:“你可记着,若日后欣儿再受一丝委屈,我立刻将她远远的送走,你休想再看到她一眼!” “是!”明彦恩毫不迟疑的答应,抬起头,已是满脸的喜色,向卞红欣望去一眼,虽没有一字出口,可是那眼神,柔的仿佛能汪出一潭水来。 郦氏轻叹一声,摆手道:“你快起来罢!” 她的话出口,还不等明彦恩应,卞红欣已连忙抢前扶住,轻声唤道:“明大哥!” 郦氏瞠目,瞧着自己女儿,伸指向她点了点,摇头道:“当真是女心向外,我若当真不应,日后岂不是怪我?”说到后句,已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 卞红欣本是心疼明彦恩久跪,被她一说,顿时臊的脸红,顿足唤道:“娘!” 母女二人这一句一答,厅中气氛顿时一松,明彦恩唇挑浅笑,只因有长者在场,强忍住拥心爱之人入怀的冲动,只是垂眸向她一笑。 明彦君抿唇笑道:“恭喜大哥!恭喜卞妹妹!” 文氏也终于松一口气,上前一步,试着去握郦氏的手,小心道:“都是我一时糊涂,才会让欣儿受这许多委屈,妹妹可还怪我?” 郦氏但觉她手指微凉,带着些迟疑,想到这数十年相处,她几曾如此?不禁轻轻一叹,摇头道:“姐姐,你我不过都是为儿女之心,又如何怪你?” 一句话,满天阴霾尽散,两府言归于好!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