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突然想起一事,拉住耶律辰道:“九哥,你是说,皇上听到万雄志身亡,就径直怪到你的身上?” 耶律辰点头,叹道:“父皇倒也并未说实,只是问是不是我命人动手?” 楚若烟皱眉,向他瞄去几眼,低声道:“也就是说,皇上知道你派人去了怀城?” 还道这丫头想到什么? 耶律辰哑然失笑,点头道:“不用说我,就是功绩侯和太师府,又哪里瞒得过父皇的眼去?” “那为何疑到九哥,而不是太师府?”楚若烟赶着问。 耶律辰叹道:“太师府的人已杀了梁氏,二府已没有多少联系,又何必多杀一个万雄志,与功绩侯府结怨?” 楚若烟皱眉道:“若说先是万雄杰自个儿布置,想要诈死,可是那真正下手的,又是什么人?” 这是最大的疑点。 耶律辰摇头,默想片刻,轻叹道:“如此说来,最可疑的,还当真是本王!” 楚若烟:“……” 是啊,从耶律辰与卞威一行人回朝,提出南疆一案,耶律辰要做的,就是将与葛将军有所勾结的万雄志正法。 结果一夜之间,三名案犯“自尽”,也就失去指认万雄志的人证。如此一来,最不甘心的,除去定远侯卞威,恐怕就是钰王殿下。 而前往怀城的三路人马,其中一路,就是钰王的人马,说他立案不成,干脆暗杀,似乎也不无可能! 二人正说着,就听韩立在门外唤道:“大小姐!王爷!” 耶律辰回头瞧瞧房门,挑唇微笑,向楚若烟瞥去一眼。 他身份尊荣,如今又是手握大权,当此情形,别府的家奴都是将他放在自家主子之上称呼,这楚家的倒好,口口声声将他摆在自家小姐之后。 只是,别府的奴才称呼,自然是“钰王殿下”,也只有曾经往西疆去的一干人等,在没有别的王爷在场的情况下,只以“王爷”称呼,亲疏立辩。 楚若烟虽然与他心意相通,但这一笑也并没想到是这个原因,只是见他笑容温软,秀色可餐,一时瞧直了眼,砸砸嘴,暗暗可惜不能立刻吃他豆腐,只好忍住,回他一笑,这才将韩立唤进来。 韩立进门,见二人相并而立,虽然都不曾说什么做什么,但总觉屋子里的气氛有些暧昧,并不敢多看,只是躬身道:“大小姐,功绩侯刚刚进了宫!” 万雄杰这个时候进宫,自然是为了万雄志的事! 楚若烟扬眉,向耶律辰一望。 刚刚还说,万雄杰接到万雄志身亡的消息,竟然没有别的反应,只是派人前往怀城,这一会儿,他就进了宫。 耶律辰轻叹一声,摇头道:“功绩侯能有今日,自然也不是一个蠢人!只是万雄志一死,我们纵有葛将军在手,也已无法将他入罪,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楚若烟轻哼道:“梁氏一死,太师府必然置身事外,如今只看功绩侯府的动作!” 耶律辰挑唇道:“只要他动,不怕没有破绽!” 楚若烟点头,向韩立问道:“田少卿府上,可有什么动静?” 韩立摇头道:“只有田夫人命几个奴仆去功绩侯府相帮料理后事,并没有旁的事!” 做为姻亲,那也是寻常的礼数! 楚若烟点头,手指在案上轻敲,皱眉沉吟道:“不知为何,我总觉得田佳宁会做些什么!” 二皇子耶律修被废当日,田佳宁前往功绩侯府,紧接着,功绩侯府派出人马,前往怀城。 两个时辰前,万雄志被杀的消息刚刚传进京来,万征就跑去田少卿府,随后功绩侯府又有一队人马出城,去迎万雄志灵柩,功绩侯万雄杰跟着进宫。 要说田佳宁在此事上没有说什么做什么,她楚大小姐可不信! 耶律辰摇头道:“田大小姐虽说心思缜密,终究是个女子,也不过是出出主意罢了,并不能做什么!” 是啊,虽说万征过府去见田佳宁不合礼数,可是瞧在外人眼里,也不过是两个小儿女不知避讳,并扯不到案子上! 楚若烟皱眉,低声道:“事情到这一步,虽然我们有葛将军在手,能够证实万雄志之罪,可只要万雄杰一口咬定并不知情,我们也不能将他们如何!” 韩立道:“大小姐,或者我们设法从田少卿府上探问?” 两家已有十几年的姻亲,下人之中,总能找出个可以探问的人来。 耶律辰立刻摆手道:“不必!”也不等韩立再说,握住楚若烟的手道,“若烟,如今一动不如一静,我们且不必做什么,先留心功绩侯府的动静就是!” 这个时候,谁先沉不住气,谁就会露出破绽! 楚若烟与他对视片刻,终于点头。 除去这个,他仍然不想她卷入其中吧?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