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赛宁早已远远瞧见耶律辰与卞子俊说话,虽没听到什么,可是见卞子俊离开时轻快的脚步,也知必然与出征有关,见他走来,连忙起身见礼,唤道:“王爷!” 耶律辰向他凝视片刻,拍拍他的肩,含笑道:“这几日本王查过,本王出征数月,营中将士竟无一人违纪,每日操练更加勤勉,都是你督促之功!” 奚赛宁苦笑低头,低声道:“可惜,却不是出征之才!” 以退为进? 耶律辰好笑,摇头道:“练兵千日,用在一时。沙场杀敌,故然可见肝胆,可是若没有平日的辛苦操练,那沙场就会成为埋骨之所。” 奚赛宁点头道:“王爷说的是!” 耶律辰叹道:“朝廷论功,只能瞧见出征将士抛洒热血,却不见留守将士每日的辛劳。此次西征虽然大胜,其中却有许多侥幸,若是中间有一处失算,随后上阵的,怕就是你们!” 西征之战的每一个细节,这些日子早已传遍各大军营。奚赛宁细思之下,只觉喉咙发紧,一颗心不禁怦怦直跳,忍不住哑声道:“王爷的意思……” 耶律辰接口道:“其中两计,任一计本王都留有后路,一但失败,必求自保,那时战报传回上京,必然是包统领率你们一同出征。本王知道背后还有你,还有我前锋营这许多将士在日夜勤练,才敢行此险招!” 奚赛宁听的血脉贲张,握拳道:“多谢王爷!” 耶律辰向他凝视片刻,微微摇头,轻声道:“只是你此时与出征的兄弟离心,却不是良将所为!” 奚赛宁闻言,顿时羞红了脸,低头道:“是!王爷责的是!末将太过计较自个儿的一时得失,当真是羞愧!”向他深施一礼,转身大步而去。 是啊,兄弟立功受封,他该当庆贺,岂能为自己患得患失? 耶律辰望着他大步向人群走去,不过片刻,就卷入一片欢喜的人潮之中,不禁轻轻叹一口气,仰头望天,喃喃道:“多好的兄弟,但愿你们,永保此心罢!” 校场中欢腾的人潮,没有人留意校场边上的这些小动静,见到卞子俊、奚赛宁过来,只是有人往二人手中塞入酒杯,大声道:“快,快敬各位兄弟,王爷说了,我们不醉不归!” 耶律辰也慢慢走入人群,闻言含笑摇头:“今日没有什么王爷,只有兄弟!” 众人顿时一阵欢呼,瞬间将他卷入,有将士笑闹着大嚷:“若非王爷,各位兄弟岂有今日之功,当敬王爷!” 众将士轰然齐应,酒水流水介的送了上来。 耶律辰连尽十几杯,这才含笑道:“多蒙各位将士厚爱,只是莫要因为本王,忘记旁的兄弟!妙夺阳谷关,若非项大哥武功高强,连毁敌将十几处暗哨,也绝无此功!” 一句话,瞬间将矛头引去项海身上。 项海不擅言辞,被围在人群中,只要见有人恭贺,就酒到杯干,不断道:“多蒙王爷看重,我项海和众兄弟才有今日。” 此次封赏,以他品阶最高,而他原来的兄弟,除去皇帝奖赏的一年俸禄之外,耶律辰自行又各有奖赏。 耶律元哲拍拍他的肩,笑着打趣道:“怎么,项大哥,较做强盗大块吃肉大口喝酒还要强些?” 项海摸着后脑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