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绥语气孱弱。“等我母妃来了,这事上你一定要帮我多说说话,薛年玉自己就不是个正派的人,当时是她自己跌下来在撞到碎瓷上的!” 沈栖着实不清楚这里头的情况,也只能顺着她说了几句话宽心。安绥也渐渐平复了心情下来,拿着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泪迹,也仿佛是哭泪了一般叹了口气,颇带了几分懊恼着道:“要是咱们那会没去薛年玉那就好了。” “……”沈栖眼神之中微闪,愈发觉得安绥的话说得不对劲,话里话外好像将自己跟她绑在了一处似得。 “你走的时候,也该叫上我一道的。”话锋一转,安绥语气之中又透了几分委屈和埋怨。 沈栖这下可算是知道了她的全部心思,若是没有之前的那一场大火,她必然也不会对这位安绥郡主有怀疑。可生了这样的怀疑之后,就愈发觉得此人哪都不对劲。 这事搁从前,沈栖跟她还一味性情相投的时候,自己必然会为了她这话而自责,后悔带着大夫离开的时候没叫她一并离开而让她中了薛年玉的奸计。 可现在……她反复提及,这分明是要自己跟她一道担了这事!薛年玉好赖是个侧妃,还是最当红的赵王侧妃,再则赵王实在有种要拿捏这事做文章的意思。若是叫安绥一通搅合,这事真要是落在了沈栖身上,她可是担待不起这个责任的! ☆、第127章 “我当时一心只记挂着二姐也没顾全这些。”沈栖皱着眉头,也佯装出了一丝诧异,反问了道:“怎么你当时没跟了出来着急看二姐姐的情况,反而逗留在了那边?” 安绥一时噎住,这倒真被沈栖问哑口无言了。“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她神情一闪,吞吐着说着这话,方才脸上对着沈栖的埋怨也不声不响的消退了下去。最后,实在是觉得相对无言,缄默得尴尬,她才又道了一句:“我当时被她那嚣张给气晕了。” 沈栖将面前的茶递了过去她面前,意有所指的喃喃了一句,“可见人还是要时刻保持着警醒的,不然说不定一不小心就着了道。” 安绥听了沈栖的话,就是喝着茶都觉得不是滋味,又酸又涩灌了下去也是难受,她何尝听不出先前那一番话中的意思,到底这沈栖……待自己还是跟从前不同了。安绥正是心烦意乱,既然这边说不下去也就再没继续下去,干脆站起了身就此离开了。 奉灯将人送了出去后才回来,对着沈栖道:“方才安绥郡主似乎在外头很是犹豫了一阵才进来。” 沈栖知道她不会无缘无故的说这话,瞬势问了为何。 奉灯现如今一心向着沈栖,丝毫没有半点差漏的回道:“奴婢刚才送郡主出去,外面洒扫的小丫鬟木莲跟奴婢说,郡主先前就站在了院外站了好一阵。到后头还是木莲先开口请了安,郡主好像才进来的。” “她一直在院子外头?”沈栖问了一句,转念想到之前裴棠出入自己这边也岂不是被她知晓了?想了想,又倏叹了口气,转念竟想着就算被她看见也不是多紧要的事情了。沈栖喝着茶,这杯盏之间越是考究心思,水是用外头山谷中至纯净的雪水化了煮开的,而茶叶是顶好的乌中银毫。“之前不是还有两个护卫的吗?怎么今日没将人拦住了?” 奉灯“啊呀”低讶了一声,可不就是如此!她连忙出去朝着那两人问清了原委,再进来回了沈栖额:“他二人想着前儿姑娘还叫这人进的,又看她一个红着眼的弱女子,这才稍放松了让人进来。奴婢已经嘱咐了他们,除了三少爷,没姑娘的话谁都不能靠近这屋子。” 沈栖满意的点了下头,心道奉灯如今办事也越来越合她的心意了,可再回过头去仔细一想……这丫头怕是早被裴棠给收买了。她刚想到裴棠……面上就不觉得热了起来,伸出手捂了侧脸静了一会才平复了心情。沈栖目光不经意往奉灯那扫了一眼,见到一物从她袖中露出了半角,像是个信封什么的。 奉灯也是警觉,立即反应了过来,将东西立即收拢回了自己的袖中,笑着对着沈栖解释了道:“这是我娘让让人捎过来的信,我娘今年留在京中大宅没跟过来。” 要说眼看就要过年,沈栖哪里不是头一次一个人离了家人独自过,这样说起来倒跟奉灯有几分相似了。她心中想着等守岁时候要给奉灯包一个大红包后就被旁的事给岔了过去,也没细心察觉奉灯面上的神色不同。 晚上等到沈栖睡下了,奉灯才偷偷摸摸的提着灯笼出去,一路到了裴棠那叫绿泊引着往里头去。 绿泊显然也跟她十分熟稔了,笑趣着道:“你怎么这么多晚才来,得亏咱们少爷每晚都睡得迟,要不然岂不是要让你空跑了一趟?” 奉灯面上也是带着笑容:“绿泊姐姐也不是不知道,我要等沈姑娘睡下了才好来的。今儿姑娘怎么都睡不着,拉着我说了好一会的话。”说了这话两人对视了一眼,相知一笑。 奉灯过去书案前朝着裴棠欠了欠身,“三少爷,今儿又有人从外头递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