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差了一步,这一步就是因为自己横梗在中间挡着。 沈栖撇了撇嘴。 裴棠这才陡然记起之前自己口不择言之下说过那话——没有她自己会跟白蘅成亲。他沉下眉眼缄默了一阵,最后目光直然视着沈栖道:“栖栖,从前的事是我不好,跟白蘅我从来都没想过那些。昔日她过来找我,也都是请教一些诗文上的问题……” “呸!”沈栖咬着牙回了一句,被挑起旧事仍叫她心境波澜。可唯一的变化是她在他面前再不会扭捏着忍气吞声,不满立即发泄了出来,“谈论诗文要避开我?怎么当时就她又那个特权能进你的书房?”沈栖愤愤不已,当初他二人成亲的院落是沈栖一人画了图纸监着人新造的,却想到最后还有自己不能随意踏足旁人却能出入的地方,颇受这事的打击。沈栖现在如今想着,就算裴棠跟白蘅没有背着她起那心思,可这两人……避忌总要时常记着的吧。要不是当初他们走得这样近,她也不会疑心了。裴棠亲口否认,沈栖心中已经信了七八分,可那剩余得二三分仍然是被怒气占据,不能轻易散去。 裴棠见她到现在还对白蘅耿耿于怀,心口忽然一动,一贯内敛的眼神中渐渐更多了几分灼灼之意。“栖栖——”曾经深埋于心的现在都争着脱口而出。他知道他们三番两次的争吵是因为余情未消,和离得突然根本不会让彼此渐忘对方,而是成了郁郁不化的隐疾。 他这样温声细语的喊沈栖就让沈栖有些……心驰意动,可再一想当初他的那些行径又觉得太过可恶。就算没有白蘅,恐怕他们后来也不会好。自己总是有太多的地方让他看不顺眼,而裴棠让她改正的方式又太恶劣。沈栖之前骄傲被自己摘除,现在却还想再保留一点自尊。最后,她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叹了口气,露出少见肃然。沈栖面容偏艳,一双漆黑明亮的眼在黑夜中熠熠生辉,她这样看着人就叫人觉得此时从将从她口中说出的话会落地生根,没有半点嬉闹的意思。 “就算都是我想岔了,可时隔这样久的时间了……”沈栖怅然发笑,心中默默算了下才又继续道:“咱们和离到现在都已经两年有余了。就算是当初各有过错,结局已定,也不能再转圜什么。” 裴棠顿时变了脸色,方才分明还带着温热霎时就成了冷白,仿佛很是艰难才挤出了几个字,“为什么——”到了今时今刻,分明两人都没有放下,为什么还不能?沈栖垂着头没有说话,直至这一刻,裴棠才忽然有些体会到当初她的处境,在感情中处于劣势的战战兢兢,原来……她的爱慕一直带了乞求的意味,如他现在一样的卑微乞怜。 ☆、第66章 失踪 到了第二日天蒙亮,终于有人来了谷底,不少是汤山山脚的猎户。 裴井兰先是发现了这两人不见踪影,随即叫人去打听行踪,知道最后在黑石林那边有人见过他们。之后,谷底的浓烟显眼,汤山上人人都看见了。谷底有人求助,她头一个反应就是沈栖和裴棠在下头。虽然不清楚底细真假,可裴井兰对她这个失而复得亲弟弟十分重视,立即召集了汤山脚下有经验的猎户下去找人,她宁可错了也不肯错过。 却没想到山谷难以到达,又拖延了一夜才真正下到底下。裴井兰见到这两人的面时才长舒了口气,放下了心中悬着的石头,可再一看两人皆是受了伤,立即请了大夫来上药包扎。等料理完这些,才追问了起来:“你们怎么……这样不小心?”她还一味以为是之前她鼓动了沈栖和自己这个弟弟趁着在汤山这段日子好好缓和关系,所以这两人才深更半夜避开人去了黑石林那边的后山。 沈栖也是想不通,怎么那个时候好端端的会从后面滑出几块大石头,直逼着他们两个人来。可她慌乱之中也没有看到后面的山道上是不是有旁的什么人。 “……是有人在背后故意丢了石头。”一直默然的裴棠忽然出声,声音中不带半点迟疑,他这不过是将自己当时所见的情形说了出来而已。当候他正和沈栖一前一后的走着,隐约有种被人盯着后背的感觉,可等自己回过头去却看不见半个人影。后来,再等他听见声音回转过身之时,就看见了及膝高度的石头滚了过来。要不是自己机警,恐怕这时候他们两人早已经被人砸入了深谷中摔死了。 至于是何人,裴棠没看清楚脸面,只看见矮灌里露出了一双尖尖的足尖,并不是成年人的鞋样。 裴棠这也只是点到即止,算是有个警戒,可裴井兰却想岔了,怀疑道:“难道……难道是沈氏?”此时三人已经坐在了屋子中,裴井兰面色转寒,立即抬手拍着桌面怒斥,“她竟这样歹毒!” 裴棠摇着头制止,说道:“未必是她。” 裴井兰知道这两人在谷底两夜必定担惊受怕没睡个安稳觉,自然不能再留着他们说话。等人散了,才又重新想回裴棠说的那话,可思来想去裴井兰也想不出除了沈氏哪里还会有什么人要他们两人的性命。 再说沈栖,沈栖被人带着往自己那屋所在的院落去,这时候已经接近晌午,倦极累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