碾过一遍再挤出来的一样。 怎么不知道? 沈栖笑得洒脱,笑完之后望着眼前的那人,曾经满心都是欢喜,小心翼翼的收敛起脾气,可现在想来,就好像是一场梦。裴棠的话好像冰水泼面而来,淋得人浑身发凉。所以,一切都是她的错,至始至终她都不该招惹他的。沈栖从前一直以为爱一个人存粹而简单,可现在却发现,即便是费尽心思的去得来的人也未必就能让自己如意了。 如果早在成亲前就知道了白蘅,她还会不会错一遍?沈栖心头一颤,只怕依照自己的个性还是会沿着原路再走一回。爱可以争取,可背后有许多的心酸需要去承担,傲气被磋磨,而相处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沈栖触及伤心,实在难以自持,捂着脸无声的哭了起来,泪水漫过指缝落了出来。 裴棠看着眼前这人,眸色翻涌不断,他握着沈栖手臂的力道也不由松了下来。只觉得她整个人都柔软易折,整个人都因哭泣而在轻轻发着抖,只好像稍稍一碰就要整个人破碎了。 裴棠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可那些话像是堵在了喉咙口,一个字都发不出来。……是不是还有期待,所以才会被相互刺伤,所以才会挑拣那些伤人的话说出口? 裴棠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心情,又苦又涩,数道滋味杂糅在了一块。浑浑噩噩之中已经走回了国相寺中,有侍女到进前来欠了欠身,“公子,我家姑娘有请。” 裴棠滞了一下才转过眼去看了她一下,是嫣姬身边的侍女,“什么事?” 那侍女莞尔一笑,“我家姑娘说,是关于公子的紧要事情。” 裴棠略皱了下眉,跟着侍女去了一间雅室,里头已经换了一身白纱裙的嫣姬正在拿泡茶,听见响动头给没抬,只是那个含着笑道:“茶正好泡好,能给公子解解酒。” 裴棠过去坐下,他并未饮酒,可嫣姬这样说必然有她自己的说辞,他也不着急问,反而平静的接过茶盏抿了一口。 嫣姬稍稍的侧过脸,巧笑倩兮着问:“如何?” 同文书院的那次斗茶,裴棠一举出名,时常会有人来跟他切磋茶道。“好茶。”裴棠道。 嫣姬笑了笑,“怕还是差了些,不能真替公子解酒。” 裴棠半垂着眼帘,目光落在茶水中,没有出声。室内熏着淡淡的香,叫人心情舒和。这嫣姬有许多地方和白蘅如出一辙,又有更多的地方不一样。白蘅淡然,不像嫣姬,总是说话就带了三分笑。裴棠忽而抬起眸去看嫣姬,似乎要将此人看透了。他分明已经能断定了她并不是白蘅,为什么拿一支祈福舞会激得沈栖认定了她就是白蘅?何况这熏香…… 裴棠吸了一口静静品味分辨着里面的配料,此香偏冷,当初白蘅也偏爱这一类的熏香,为此他不由要重新打量起眼前这人。 嫣姬诧异,捏着纱巾的手在脸颊上轻轻抚摸而过,“难道嫣姬的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裴棠歉然一笑,摇着头。 嫣姬这才释然,提起茶壶重新给他斟满了茶,笑道:“看来公子是真的醉了,醉在了美人之舞中。”她说这话的时候,神情没有丝毫的变动,就连眼波都娇软柔顺。“好在台下一众人都是随意楼的人,就算是瞧见了什么,也都能闭紧嘴巴。嫣姬能为公子做的,也只有这个了。” 裴棠之前盛怒,的确是没有顾及上这些,现在被嫣姬一点才发现的确是不妥,转而担忧起来,蹙紧了眉头。 “公子一贯冷静自持,今日却大不相同,所以嫣姬才说,公子醉了。”嫣姬双眸透亮,她出生风月地,当然更擅琢磨人的心思,方才裴棠神色一变,她就已经明白了,转而温柔笑道:“看来不是嫣姬的茶不能解酒,而是公子自己不想醒了。” 裴棠苦笑,这样的沈栖哪里还有半点可取之处,哪里还值得他醉在里头。她竟然……裴棠想及心口刺痛,她竟然能冲着自己说出那番话,简直是口不择言! 嫣姬道:“公子无奈,可也要用适当的法子,一味强硬只怕伤了他人也伤了自己。” 裴棠抬眼看向她,原本端着茶盏的手也稍稍停顿了一下,然而转瞬又都一切恢复了正常。其实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