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舞未再进去,只看着忧心忡忡着的母亲,拉住了她的手,浅声悠悠着“嫂子那儿宫口未开,胎儿位置又不正,我让人给母亲搬把椅子来,您先坐着等吧,嫂子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轻舞,我心里头总觉得不太平,还是你在这儿等着,我去白马寺给你嫂子求一道平安符回来,再给她请盏长明灯,请佛祖保佑她平安顺遂。”沈夫人现下心中不定,在听得沈轻舞的话语之后,反手拉住了沈轻舞,与之说道。 “母亲,还是我去吧,若嫂子平安生产,你也希望第一眼就见到自己的孙子,我让人备了车,亲自去佛前为嫂子祈福就是。” 见沈夫人心上不安定,沈轻舞只拉住了她的手,随后安抚着她开口道,沈夫人自看了眼那里头尚发出着痛楚声音的屋子,只点了点头。 一直陪着站在一旁的顾靖风在沈轻舞提裙将要走出时,跨着步子上前,对着沈轻舞道“我陪着你一同去吧,我来驾车!” 沈轻舞这一路忙的,都未曾注意到顾靖风,初初听得她话音的那一刻,有些呆愣,最终点了点头。 沈轻舞上了顾靖风的马车,素心陪着她一块前往白马寺,一路走过繁华的闹市,外头人头攒动,熙熙攘攘,透过掀开的车帘,沈轻舞只面无表情的看着街上行人,形形色色的热闹,心中萧瑟。 “小姐别在意少夫人的话,她也只是一时的小心眼。”素心明白,装着无事的沈轻舞心里头指定十分的难过,自己用心待着的人,却这样在背后认为自己,换了谁,只怕都受不住。 “没什么,我是该避忌的,是我自己一时没察觉得到而已,只要嫂子没事,往后我避忌着点就是,再不然南絮楼中不也有空着的屋子,我只住在里面就行。” 其实按理说,小宋氏的话也没几分,自己是个外嫁女,且不清不白的,和顾靖风说不上到底是离还是未离,两个人那时候还在一起出过暧昧的事情,如今整日的同进同出,不说自家的嫂子,就是外头也已经有了风言风语,沈轻舞看得开,只让自己不多想。 “等你嫂子平安生产,我便三媒六聘的上门,重新娶你为妻,一定不让你为人诟病,再受任何的委屈!” 素心与沈轻舞的话让在外头赶车的顾靖风听得正着,沈轻舞的话音刚落,顾靖风便已经掀了车帘入内,对于这样的事情已经认为是家常便饭的沈轻舞早已经见怪不怪,连带着素心都已经在外头人平稳的驾着马车之下,退出了车内,坐在了车外头。 “我不该让你背负别样的名声,等你嫂子顺利生产,我便会上门提亲,八抬大轿重新娶你过门,可以吗?” “我知道,你不愿再回将军府,皇上已经赐下一个新的府邸,你那里也已经在装修,等装修好,你还是将军府的女主人。” 顾靖风握着沈轻舞的手,满是心疼着与之说道,沈轻舞心中一震“你……” “我知道那里有着最不好的记忆,等到了新家,我每日的陪着你,解甲归田,与你一起,描眉画鬓,游山玩水,再生几个孩子,等着孩子长大,儿孙满堂,含饴弄孙,可好!” 不错,沈轻舞不容否认,那个将军府确实存在了她不喜欢的记忆,让她抵触着不愿靠近,沈轻舞竟不知道,顾靖风还有这样细腻的心思。 她未曾说话,只由着顾靖风将自己紧紧的搂在怀中,这几天,没日没夜的陪在沈静岚身边,整个人紧绷着一根神经,恨不能吊着一口气都不曾歇,现下,紧紧的靠在顾靖风的怀中,她没多会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沈轻舞这一觉睡的安稳,只等马车平稳的行驶到白马寺的门前时,她才悠悠醒来,白马寺香火鼎盛,寺前人来人往,所幸住持站在山门之前,一见是他们二人,自辟了清静的道让他们各自进去。 相庄严,慈悲肃穆的释迦摩尼佛像之前,沈轻舞双目紧闭,十分虔诚的跪在像前,默默呢喃着“信女沈轻舞,在此恳求佛祖保佑,保佑我嫂嫂宋氏,生死关头,母子平安!”随后,三跪九叩,清香许许之间,沈轻舞又将准备好的银票交到了住持手中,求请一盏长明灯,为嫂嫂祈福祝祷。 住持亲自领着沈轻舞取了一盏长明灯,小宋氏的生辰八字尽数写在其中,由着小沙弥将其放置在了佛像最是靠前之处,沈轻舞再一次跪下,为着嫂嫂祝祷,随后起身。 沈轻舞望着烛光晃动着的长明灯,以及那神主牌,视线却不禁的打量在了那里最显然的位置,原该是个空白神位的神主牌上,朱漆隶书写下了这几个字“吾儿子曦,父顾靖风。” “子曦,本是一早便给孩子想好的名字,从前我在战场,日日盼的便是回乡,回到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