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让你跟着难堪。” 她转过脸看他。 和刚刚激烈措辞的样子不同,沈如磐哑然两秒,略生硬地回答:“不是的,我不是为自己生气。” “我想不通,我们明明正常来往,怎么变成‘慕残’?哪里慕残了?难道就因为我坐着轮椅又恰好和你单独在一起?” 她愤愤不平,声音透出委屈:“我讨厌那个人侮辱你,尤其用那么下流的语言。虽然我知道有更好的反驳方法,比如像你一样沉住气,面对卑劣的讽刺淡定如山,不为所动,可我做不到。” 说到这里她又有点拿捏不准:“我刚刚的反应,是不是过于愤怒?万一记者觉得我恼羞成怒,把今日的污蔑再次宣扬出去也不是没有可能。要不,我们找餐厅侍应生求个证明?” 她絮絮不停为他考虑,压根没有顾及她自己。 这是萧与时没有料到的情形,她的愤怒,还击,难过,都是为他打抱不平。 萧与时的胸口油然而生温暖的感觉。 他低估了她。 虽然她自尊心极强,偶尔也会敏感脆弱,但是关键时刻她不需要被保护,反而挺身维护他。 萧与时语气一软:“不会,那人绝对不敢再公开胡说。” “真的吗?”沈如磐不相信,“我德语不好,刚才质问对方的字句已是极限。如果能说中文,我一定追出去骂他个无地自容——让他以为读书人好欺负。” 萧与时听到她的维护,唇随之扬起些弧度,笑意四散,直达眼底。 沈如磐却理解错误,脸上显出窘迫:“你别笑啊,我说真的。” 萧与时嗯了声。他无意再在餐厅停留,推着沈如磐走过旋转门,等到出了餐厅,才正式地说:“如果你稍稍迟一秒开口,便是我来回应记者。” 沈如磐偏头,好奇地等待下文。 “我会说,沈小姐秀外慧中,值得人倾慕。” 吐字轻描淡写,一句胜过无数。沈如磐没有料到他会如此回答,脸上露出错愕。 萧与时低眸看向她,轻淡的目光像是有什么情绪化开:“刚才没有及时保护你,让外人伤害你,是我的错。” 突然有种难以言表的情绪从沈如磐的心脏蔓延,像温山暖水,沉稳磅礴地将她围绕。她尽量不去联想,连忙回答:“言重了。我不是脆弱的小女生,谈不上伤害。” 他又嗯了声:“忘掉不愉快的事,我带你逛一逛附近景区,散散心。” “好啊。”她配合地说。 * 柏林是座特别的城市,曾经被一堵围墙分裂为两个完全不同的国家,东边萧索冷峻,西边自由叛逆,整体面貌奇异又不可思议。 沈如磐来德国许久,从未有机会细看过这座城市。眼下坐着轮椅被萧与时一路推着前行,她感受着城市的历史文化底蕴,注意力不时地被从原东西柏林交接带穿过的、向远方延伸的柏林墙遗迹吸引住。 墙体断断续续分成好几段,全都涂满了色彩斑斓风格诡异的涂鸦,充满时代的矛盾感。其中有一处最著名,称为“兄弟之吻”,是苏联领导人访问东德时,两位男性政治领袖彼此拥抱、嘴对嘴接吻的历史性一幕。 当时有评论文章认为柏林墙还将屹立100年不倒,然而10年后柏林墙轰然倒塌,东西二德统一。如今游客们站在“兄弟之吻”跟前拍照,不分男女,纷纷模仿这个经典的接吻姿势,俨然传达新时代的“和平与爱”。 沈如磐瞅瞅墙,又瞅瞅游客,脸上表情若有所思。萧与时以为她觉得新奇:“你想不想拍张纪念照?” 沈如磐回过神,下意识想说什么又顿住,改口道:“我忽然想起,俄罗斯人总是格外热情。以前比赛,欧洲选手和我打招呼的方式通常是握手或拥抱,惟独俄罗斯的姑娘们,握手拥抱仍嫌不够,常常主动亲我的脸。” 俄罗斯人热衷贴面吻,萧与时并不陌生。 “俄罗斯的帅哥也一样。譬如男单冠军伊万诺夫,每每见我,总要左右亲吻我的脸颊三次。我刚开始吓一跳,后来也习惯了,有时还会入乡随俗回吻一下对方,且当传达中国朋友的友好。” 萧与时本来不以为意,听到这里意外了。 沈如磐全无察觉,俏皮地吐了下舌。那柔软殷红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