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露明赶紧跟上,阮颉依看了她一眼,最后还是没有出声阻止。 一路上难得的沉默。 司机先生按照阮小姐提供的地址来到了一家酒吧。这里白天并没有营业,人非常少。门口悬挂的一串串小彩灯也仿佛无精打采的。 酒吧的沙发上躺着一个人影,阮颉依一进门就直接朝她冲了过去,扳过她的肩膀,露出一张布满泪水的脸。 那人半醉半醒的,说话也不太清楚,双眼迷蒙,满脸通红,好像是醉的不轻的样子。不过论相貌,可以算得上是清秀佳人一个。 感觉到身边有人,醉倒的佳人抬起眼皮,看了半天,突然一把推开扶着她的阮颉依,“你来干什么!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很解气、很痛快是不是?” 阮颉依皱着眉头没有说话,手上的动作还是要把人扶起来的意思。 可是那佳人不领情,扑腾着往旁边躲开,“你就是来看我笑话的!没人要我你就开心了……开心了……” 一个中年男人戴着眼镜,貌似是酒吧老板的样子,站在旁边絮絮叨叨:“她是晚上喝醉的,现在还不肯走。手机里的电话就是这一个,所以打给你们,快把她带走吧……” 阮颉依根本没在听他讲话,黄露明更是一头雾水,不知道能让一向敬业的阮小姐放弃工作,穿成这样跑来的这个女孩究竟是什么人,她又为什么喝成这样。 她也没有直接问,配合着阮小姐把人架起来带上车,接回了阮小姐住的那栋别墅。 一路上阮小姐似乎忘记照顾那身娇贵的旗袍,任凭对方躺在她肩膀上,佳人说一句“没人要我了。”,阮小姐就低声回答一句“我要你。”,再揉揉她的头发。 进了门,照顾人的事情几乎都是阮小姐在做,黄露明根本插不上手,只是洗了一把毛巾拧干递过去,看她一脸温柔地给那人擦脸,又理干净了那头散乱的长发。 剧组突然不见了人,火急火燎地给这边打电话,阮颉依到底是推辞不过,下午还是坐车回去了。但是她把黄露明留了下来,请她帮忙照顾一下屋子里沉睡的佳人。 黄露明听话地留下来,看那人睡得一脸沉痛,眉毛扭成一团,心里早已经起了十万个惊悚的标题,却不知道真相究竟是什么,一时之间脑海中万马奔腾,不知不觉,睡着了。 等到她醒来,发现了一个非常可怕的事实,自己把人看跑了。 那人躺过的床上,空空荡荡的,床铺都整齐地没有一点皱纹,仿佛从来没有人来过似的。 黄露明左翻右找,终于从枕头下面找到了一封手写信。一张白纸对折着,不断诱惑着黄露明打开来看看里面的内容。 纠结了几分钟之后,她还是把信塞回了原地。 晚上,阮颉依没有像之前一样留在剧组,而是迫不及待地赶了回来。当黄露明告诉她人已经离开的时候,她却没有流露出很明显的失望表情,像是意料当中。 那封信最后还是到了黄露明手里,不过是在主人要求下读给她听。这就正大光明了。 她打开信纸,上面的字迹娟秀小巧,排布地很密实。 她像是念剧本一样帮阮颉依读起这封信来: 自从我记事以来,就认识了你。我们一起背书包上学、写作业、踢毽子、跳橡皮筋,一起爬树晃着腿看远方的烟囱喷着白烟。 我记得我们一起学跳舞,毫无章法地乱跳,你拉着我的手,跳得乱七八糟,却一直不肯放开,一直跳到头晕目眩眼冒金星,就躺在舞蹈教室外面的草地上,也不怕虫子爬进裙子里。 我记得那天你还咬着我的耳朵说了很多悄悄话,你说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可是长大以后一切全都变了。 你爱逃课,我爱学习。 你进了电影制片厂,我在六月份的风扇下做着永远做不完的卷子。 全世界都是你的海报,到处都是给你的掌声,我却只有无聊的三好学生奖状。 可是每次你回来,还是拉着我爬那棵老树,在树杈上一直坐到天黑,你好像有说不完的新奇事。 可是用不了几天,你就又要走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