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撇撇嘴,在心里犹豫一下,还是问道:“大人,昨儿个的事儿...是你早就知道的?” 她说的是自己被设计出府的事儿,晏和仰头斜靠在池子壁上,心里勾勒出她说话时的神情:“碰巧而已,就算没有这事儿,我这几日也是要搬出来的。” 她好奇问道:“那大人知道这事儿是谁做的吗?为何要这样?”她想来想去只能想到宁氏和晏三乐两口子,她想离间晏和和晏府二房,又不敢对晏和怎么着,只好柿子选软的捏。 晏和没搭腔,她被热气熏蒸的有些困意,只好说话来给自己提神:“你这就走了,不正好遂了他们的意?” 晏和轻笑了声:“这爵位不是这么好得的,只不过两边都要吃点苦头罢了。” 重岚心里悟了,他压根没把这爵位让给晏三乐,不过是让晏三思和晏老夫人吃点亏罢了,仔细想想也是这个道理,虽然他和晏三思不合,但要是让晏三思被人夺了爵位,他这个做儿子的岂不是也没了爵位? 她想着想着就又犯了困,忍不住用手掩嘴打了个哈欠,晏和在那边听到了哈欠声,拧眉道:“你别睡着了,仔细淹着。” 她含含糊糊地应了声是,勉强撑起眼皮子:“那大人给我讲个故事听听?” 晏和按了按眉心,眼睛斜斜往她那边一乜:“你想听什么故事?” 她想了想道:“我要听鲁提辖拳打镇关西。” 他唔了声:“那就讲老莱子彩衣娱亲的故事吧,别总想着听打打杀杀的。” 重岚对二十四孝故事没什么兴致,听得昏昏欲睡,他听不到隔壁动静便住了嘴,转而问道:“你现在可有事儿?” 她勉强睁开眼,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想到他现在看不见,这才应了声:“没事儿。” 他恩了声:“过来帮我浣发吧。” 重岚知道他这是怕自己睡着帮自己找点事儿做,但还是犹豫道:“男,男女有别,这样怕是不好吧?” 他嗤笑:“你这年纪,还能算女人嘛?”他话音落完,就起身出了水,取来干净宽松的衣袍换上。 重岚在心里暗暗发誓,等回到原身一定让他瞧个清楚!她心里发狠归发狠,但听见隔壁传来哗啦啦的水声,猜想美人已经出浴,便也擦干净了换上干净衣服走过去。 他那边的池子更为精致,岸边特地修了石床,他斜靠在石床上,神态慵懒,一把檀黑长发蜿蜒下来,一副任君施为的模样。 重岚只能瞧见他后背,他身上穿了素白的广袖中衣和同色长裤,虽然是才换上的,但也被水气蒸的有些湿,半干地贴在后背上,隐约能瞧见莹白的肌肤和分明的骨骼,模模糊糊反倒更惹人垂涎。 都说色是刮骨钢刀,酒是穿肠□□,这话不止是对男人说的,对女人同样适用。重岚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瞧见,转头看见石壁上挂着个木瓢,便拿着瓢把舀了水帮他把头发淋湿,低声问道:“烫不烫?” 他修长有力的手搭在石壁上,眯了眯眼,显得十分称意,轻声道:“继续。” 重岚继续舀了瓢温水给他淋上,把他及腰的长发完全打湿,又取来加了香料的猪苓,掬起一捧长发抹允了,揉搓出细密泡沫来,时不时问一声“轻不轻?”“重不重?” 他半阖着眼,感受着她柔软的手指在发间摩挲着,心头不由得微漾,忽然又一瓢温水淋了下来,浇了他满脸,他隔着沾湿的睫毛动了动,张开眼冷冷地瞧着她。 重岚讪笑:“一时失手。”其实是她方才顺着他衣襟往里看,瞧见点不该看的,所以才慌了神。 他乜了她一眼,起身自己洗净头发上的沫子,唤人进来用巾栉慢慢擦着,指着一处石壁道:“你不是要吃温泉蛋吗?那边烘好了,你去取来吃吧。” 重岚一怔,探手到摸到大石上的一个浅浅的小坑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