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瑞风用力一拍桌子,猛地站起身:“你...!” 他站起来的速度快,重岚比他还快,捂着额头就往后仰倒,清歌忙上前一步,惊叫道:“哎呀不好了!小姐旧疾又复发了,快请大夫来。”她见机极快,一边扶着重岚,一边含着泪对重瑞风道:“大夫吩咐了三小姐这病轻易不能动怒,得好生将养着,大爷说这般扎心的话,岂不是要小姐的命吗?” 清云性子泼辣,直接道:“打量着咱们小姐出事儿,谁就能落着好处似的,真不知安的什么心思!” 三言两语就把重瑞风定罪成一个居心不良,想要用谣言逼死侄女霸占家产的恶毒长辈,重瑞风气得浑身直颤,想要找人理论,偏屋里叫人的叫人,熬药的熬药,重岚又晕着,他见左右无人搭理,只能撂下一句:“小心族中问话,我看你到时候怎么收场!”然后气冲冲地拂袖去了。 重岚见他走远,才缓缓地从榻上直起身来,望着他离去的方向不言语。清云瞧得心急,忙劝道:“您别放在心上,指不定他是从哪儿听了两耳朵再来您这儿胡说的。” 重岚缓缓摇了摇头:“他说的极分明,不像是道听途说来的,倒像是知道些什么。”她说完又按着额头不解道:“我和江秀才的事儿本就没什么,就是有往来知道的人也不多,他到底是从哪听说的?” 众人都猜不出个所以然来,正好席雪天听说她病情加重,匆匆赶过来,听到她的疑问,沉吟道:“东家若是不介意,我倒愿意替东家查一查。” 重岚笑道:“正想麻烦你呢,可巧你就送上门来了。” 席雪天微微一笑,目光在屋内一扫,重岚会意,抬手示意众人下去,他这才开口道:“这事儿总归对东家名声不好,万一传到族里,不大不小也是桩麻烦事,东家可想过怎么处理?” 重岚偏头问道:“依你看该如何?” 席雪天心头快跳几下,面上仍从容道:“江公子虽不错,但也不是非他不可,东家为了名声,还是跟他断了往来比较好,日后旁人问起来,你也自有说法。” 重岚若有所思地瞧他一眼,她一开始就觉得席雪天对江秀才好似颇为不喜,却不知原因为何。她顿了半晌才叹道:“若是因为别人说几句我就紧着撇清,这才让人生疑。” 席雪天心里一沉,面上仍是平和笑道:“东家说的也有道理,还是先把散布谣言的人查出来再说。” 重岚嗯了声,见他手边的茶已经凉了,正想唤人给他新上茶,就看见清云急匆匆地跑进来,一边喘一边道:“小,小姐,有人在咱们的府门口闹起来了!” 重岚一怔,上前几步给她顺气:“你急什么?慢慢说,什么人在咱们府门闹起来了,为什么啊?” 清云咳了几声缓了嗓子:“其中一个是江公子,另一个...”她扭捏了下,红着脸道:“另一个不知道是谁,只知道是为公子,不过是坐着马车来的,刚才风掀帘子的时候我瞧了一眼,长得可好看了,比画上的人还好看呢。” 重岚听她说的前言不搭后语,正想叫人来细问,就见清歌抬步走了进来,瞪了清云一眼才道:“是齐国府的晏和晏大人,我听门房说了经过,是他和江公子闹起来了。” 重岚和席雪天对视一眼,都瞧见了彼此眼里的惊色,她除了震惊之外还有些莫名其妙:“他们怎么会闹起来?” 清歌办事妥帖,问的十分详细,原原本本地回禀道:“晏大人为什么上门倒是不清楚,不过江公子是听说您遇险落水特地赶来探望的,在外面的时候晏大人带来的侍从不慎把江公子撞到了,又玩笑说他弱不禁风,江公子便恼了,大骂晏大人纵豪奴行凶,为富不仁。” 重岚蹙眉想了想:“晏大人应当不是如此小气之人,他们是怎么闹起来的?” 说到这个,清歌也是啼笑皆非:“晏大人倒是没应声,江公子约莫是说了几句酸话,又拽了几句文,说晏大人‘蠢蠹之辈’,他带来的侍从不干了,骂道‘我们大人是圣上钦点的探花,御封的正三品指挥使,你个弱鸡又是什么东西’,江公子不服,便在外面跟他杠上了。” 重岚用绢子按了按眉心,清歌顾着她没好往难听的说,这江蓉气量也太小了些,瞧不得别人比自己强。不过这么闹下去也不是事儿,她急步往外走,出了府门就看见江蓉被强压在地上被人掌嘴,面皮肿起老高。 晏和方才只淡淡吩咐了句‘掌嘴’,他带来的几个侍卫就扬起蒲扇大的巴掌动起手来,她瞧得目瞪口呆,回过神来才不悦问道:“大人这是何意?”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