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一个梳着双丫髻的丫鬟便在人的引领之下,低着头走了过来。 因为担心她同关盈盈一般,遇事就不说不出话来了,倒是没有让她瞧见元三娘的尸体。 “香莲,你说说看,关盈盈生辰宴,她为何要拿金簪扎元三娘?” 香莲惊讶的抬起了头,有些迷糊为何要提这旧事。 她询问的看了一眼元四娘。 元四娘红着眼,“一定要说实话。” 香莲迟疑了片刻,这才小声说道,“那日关小娘子同我家小娘打闹,一个不小心,发现了小娘身上带着的一只金蝉。那金蝉……那金蝉是……” 香莲说着,快速的瞟了一眼一旁站着的关盈盈,“那金蝉是关小娘子的表兄关小神医蒋亦洺所有。去年冬日的时候,蒋家办了赏梅会,蒋夫人一眼就瞧中了我家小娘大方得体。原本择定吉日,等到春暖花开之际,便登门来提亲。结果……” 结果赶上了国丧,三个月禁止婚嫁,这事儿便给耽搁了。 “这婚嫁之事,未彻底定下,可能会再起波澜。我家夫人叮嘱了,一句也不能对外透露,小娘也没有私下见过蒋公子。就在上个月的时候,蒋家来交换庚帖,把亲事定下了。那金蝉乃是一对的,蒋公子送给我家小娘一只,自己留了一只,以示对她的满意。” “关小娘子一瞧见那金蝉,就像疯了一样,拔下金簪子便怼在自己的脖子上,说我家小娘若是不退婚,她就去死。小娘还有关家其他人上去拉劝,人太多,也不知道怎么的,那金簪子就扎到我家小娘了……” “关家给请了大夫,把金簪子拔出来了,金簪子不太粗,很快就止住了血。我吓得要命,说一定要回去告诉老爷同夫人,可是小娘不让,她说关小娘子不是故意的,这事儿若是传了出去,关小娘子想要嫁一个好人家就难了。” “再加上,关小娘子乃是蒋公子嫡亲的表妹。我家小娘在关家住了三天,感觉好些了,这才回去。回去之后,都是我每天偷偷的给她换药的。” 她说着,四下里瞅了瞅,好似在找元三娘。 关盈盈打着嗝,胡乱的擦了一把脸,终于止住了嚎哭。 “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我当时是在是太气了。三娘她明明知道,我打小就有一个想要嫁的人,那便是表兄蒋亦洺,她明明知道,还同我表兄结亲……实在是太过分了!” “那只金蝉,那只金蝉,还是我陪着表兄一起去银楼里挑选的……是一对的,我以为那是送给我的生辰贺礼,可我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是要送给三娘的。” “我当时瞧见金蝉,脑子里一片混乱,恨不得立马死了算了。我拿着金簪子比划比划,不知道被谁撞了一下手臂,这才扎到了三娘的。当时大夫说,大夫说血止住了,就没有事了啊,三娘,三娘她怎么会死呢!” “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我没有杀人!我怎么会杀了三娘呢!不是我啊!我不是故意的,呜呜呜……” 关盈盈说着,蹲了下来,捂住了自己的头,眼见着又要嚎啕大哭。 “不,你就是故意的。”姜砚之说道。 关盈盈猛的抬起了头,泪眼婆娑的说道,“我不是!” 姜砚之看着眼前的关盈盈,她虽然生得白,但是心肠却是黑的。 “若你是旁人家的小娘子,那是意外手法还有可能,但是偏生你外祖家,乃是姓蒋的。小神医蒋亦洺的外祖父,乃是宫中的蒋太医。旁的人不知晓,蒋太医当年是靠什么成名的,但是作为外孙女的你,一定是知道的。” “蒋太医年轻时,在军中做医官,当时营中有一小将军,在战场之上中了暗器。这暗器,乃是比较粗壮的铁针,营中另外一个姓苟的医官,替小将军拔掉了铁针,止了血。小将军又变得活蹦乱跳的了,重赏了苟医官。” “可是蒋太医却在一旁摇头。小将军就好奇了,你这是何意?蒋太医收拾了药箱,请辞,只不说话。小将军再三相询,他才说,将军命不久矣,还是早日回家探望父母罢。” “小将军哪里肯信,明明他好生生的,铁针也拔出来了,怎么会死?他破口大骂蒋太医,将他扫地出门了。过了半个月,小将军胸痛越发明显,呼吸也变得困难,这才害怕起来,四处悬赏想要寻回蒋太医。” “最后好不容易把人寻了回来。可是蒋太医却依旧是摇头,说将军,我们经常吃瓜,若是把一个瓜戳了洞,起初看起来是好的,但是很快就整个烂掉了。这肺腑就像是那个瓜一样,早在半个月前,我听将军的呼吸声,便知道将军已经药石难医。” “当天夜里,小将军便呼吸困难,当场暴毙。世人都称蒋神医。” 姜砚之说着,一声叹息。 站在一旁的元四娘听到这里,实在是忍不住了,对着关盈盈冲了上去,却被一旁的孔维珍给拦住了,“你打了她,你阿姐就能够活过来了吗?” 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