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来吊唁过,送过丧仪钱了…… 钱?来往的宾客倒吸了一口凉气,这闵老夫人可是有诰命在身的老封君,甭管横死病死还是浪荡死,死了就得给钱啊……这真是奇闻,一日之间,一家送两次礼,一次红事,一次白事…… 临安长公主咳了咳,“母亲久病在床,起不得身。” 她也希望早死了啊……那今儿个就没有这么一出事了! 众人一直走,不多时,便到了闵老夫人所住的院子里,这里绿树成荫,鸟儿成群,不失为一个幽静之处。 院子外头,便是一整片的荷塘,散发着淡淡的幽香,时不时的,有一群蚊子飞过,叮人满头包。 姜砚之同闵惟秀率先一步进了屋。 只见闵老夫人直挺挺的躺在床榻上,显然已经被人搬动过了。 在屋子的正中央,有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迹,在血迹的周围,散落了一地的碎瓷片儿,一看人就不是正常死亡。 卧室并不算大,一些主要的人进来了,其他的宾客,都挤在门口好奇的张望着! 反正已经死人了,他们安全了,在不危及生命的情况下,他们还是很愿意看三大王是怎么审案子的。 官家同皇后寻了座位坐了下来,其他的人,按资排辈的紧密团结在他们周围。 武国公夫妻站在床边,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索性面无表情的看着众人。 姜砚之拍了拍闵惟秀的手,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朝着床边走去。 张仵作亦是今日宾客之一,已经开始自发的画像存档了。 “死者头部遭到重击,头骨碎裂导致死亡,面部有瓷片划破的小伤痕,除此之外并无其他明显外伤。在死者的伤口处,存在大量的瓷片碎屑,凶器很有可能是瓷器”,姜砚之凑近仔细的瞧了瞧,然后拿起了闵老夫人的手。 “根据死者状态来看,应该是今日之事;死者的手指甲缝中,有大量皮屑,应该是抓挠过某人……” “死者死亡之时,衣着整齐,应该没有受到性侵犯……” 姜砚之的话说了一半,官家便猛烈的咳嗽起来,儿子啊,这闵老夫人都多大年纪了,谁还对她有意思啊……不要说这么诡异的画啊,阿爹脑海中有画面,会不举的! 姜砚之不悦的看了官家一眼,审案子呢,都想啥啊想! “这屋子里的主事嬷嬷是哪一位,本大王有事想询问。” 说话间一个头上裹着头巾的老妇人,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小的姓徐,乃是老夫人的贴身嬷嬷。” “你且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瞧着门窗并无破损,这院子也守卫森严,外人当不能随意出入才对?老夫人今日见了何事?可同人发生了争执?” 老妇人四处乱看,结结巴巴的说道,“并无外人来。今儿个五娘出嫁,所有的人都去前院看热闹去了,老奴想着也去瞧了,然后回来学给老夫人听,可是没有想到,等小娘出嫁了,我们一回转,便发现老夫人已经躺在地上,不知道何时……” “老奴已经问过了,这守屋子的丫鬟婆子,并未……并未瞧见有人进出……长公主叫老奴叫老奴把老夫人抬到床上去,前院的管事正准备去开封府报官,您就过来了……” 姜砚之皱了皱眉头,眼珠子一瞪,这婆子说话支支吾吾的,一眼就不对劲儿! 只不过他此刻并无惊堂木,“你这婆子,还不从实招来!这屋里屋外,都有丫鬟婆子,瓷器砸头,如此大声,怎么可能没有人听见?前院爆竹声响,可能听不到动静,但是在跟前伺候的人,不可能半点不知晓!” 那婆子抬起头来,看了武国公一眼,缩了缩脖子。 过了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的说道,“国公爷,老奴在老夫人跟前伺候了几十年,她为人和善,从来不苛待下人。老奴实在是不忍心,瞧见她枉死……是以,再也不能够替您隐瞒了……” 武国公正认真的听着,一听到这婆子张口,一跳三尺高,“啥玩意?你在说什么鬼!我何时让你隐瞒了?” 那婆子吓得往官家的椅子边缩了缩。 姜砚之皱了皱眉头,安抚了一下眼见着就要暴动的闵惟秀,问道,“哦……这事同武国公有何干系?” 徐婆子擦了擦眼泪,“今日一大早,老夫人唤老奴,叫我去请国公爷来。说五娘子是在她跟前长大的,今日大婚,她这个做祖母的,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