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之,你千万要跟着我,咱们不能再走散了。” 姜砚之咬了咬嘴唇,“糟了,我们忘记了一件事,若是按照我大兄说的,东阳早就来了这里。那么他的人呢?我们怎么没有瞧见他?” 闵惟秀此刻已经万分警惕起来,她赶忙将腰间的缎带取了下来,系在了自己同姜砚之的手上,“咱们回去找路丙,他一个人该不会吓尿了吧……” 正在屋子里瑟瑟发抖的路丙,一脸惨白的看着门缝外,正探着头,好奇的往里头看的王二柱子,恨不得仰天深情的呼唤,“大王啊!我再也不在心里头笑话你了,你能来救我一救不?” 那王二柱子,同之前的活人模样已经大不相同,他的脸灰青灰青的,脖子上歪歪扭扭的缝着麻绳,穿着一身寿衣,像是瞧见了那市集里玩杂耍的猴子,兴奋的咯咯咯的笑着。 那笑声,实在是太渗人了。 “村口有动静,我感觉有什么东西活过来了!”闵惟秀说的时候,心中也有些瘆得慌。 两人往那村口一瞧,只见之前遇见的那个妇人,一身素缟的站在门口,一个面色焦急的男子,对着她说道,“阿妹,你这是何苦呢?你同花儿侥幸逃过一劫,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哥哥家中虽然不富裕,但也绝对不会少了你一口吃的,你又何必……” 那妇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哥哥,我们村中所有人,一夜之间全都死了,周围的人,都说这里是不祥之地,无人敢来。他们不来,我得来,我嫁进了林家村,跪了林家的宗祠,我便生是林家人,死是林家鬼。” “我总不能,瞧着他们满村子人,没有人收尸!” “这事骇人,那人又是京中了不得的大人物。还请哥哥对我发誓,别对小花说起这事。我这个当娘的,日后不能陪着她,也不需要她为我们报仇雪恨。天可怜见,我家小花一进村子,便被吓丢了魂,记不起前程往事。” “你也莫要再提,便说她爹娘早早的生病去了吧。” 林娘子说着,对着男子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然后吃力的拉着一个木板车,进了村。那木板车上,堆放着寿衣麻布纸钱之类的东西,堆得满满当当。 男子见她进了村,想要跟进来,可又心中发憷,跺了跺脚,转头跑走了。 林娘子拉着板车,一直走,一直走,走到了之前的打谷场上。 闵惟秀一瞧,差点儿没有吐出来。 这里简直犹如战场,横七竖八的躺满了尸体,顺着丹砂画的奇怪的图纹,村中的人死状各异,让人头皮发麻。 闵惟秀一眼便瞧见了,三个并排放着的小孩儿,想来就是东阳郡王的弟妹们。 那林娘子捂着嘴,擦了擦眼泪,拿出一篮针线来,挨个的缝补起来,她以边缝,一边唱着,“小娃娃兮,黄泉路,你莫怕,前头便有你嗲嗲;老阿婆兮,地狱门,你莫怕,阎王殿有你亲家;今生的苦,来世的福;冤死的魂,迷途的鬼,安心上路莫停留……” 每缝好一个,便挖一个坑,将他们埋了。然后抓起那马车上的纸钱,往空中抛撒。 而那坟中,便会迅速的站起来一个鬼,围着那打谷场绕起圈来…… 渐渐地,整个场上便只剩下几句尸体了。 闵惟秀同姜砚之一瞧,擦……那不是太子同路甲么? 你们两个脑壳里装的是泥巴吗?平白无故的为何要躺在这里装尸体,现在咋整啊! 一会儿就要将你们埋了啊!闵惟秀来不及去扯他们出来,那林娘子走到二人跟前,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发现实在是没有什么好缝的,便淡定的给二人换了寿衣,又往二人脸上盖了黄纸,开始挖坑。 路甲看着闵惟秀同姜砚之,简直是欲哭无泪,这咋办啊?若是发现他们两个是活人,那个女鬼会不会发怒杀了他们啊! 姜砚之伸手一指那些绕圈儿的鬼,路甲像是寻到了救命稻草,忙扯起看起来有些呆呆傻傻的太子,跟着那些鬼绕起圈来。 林娘子挖好了坑,走过来一看,见两具尸体不见了,好奇的四下看了看,最后找不见,便又摇了摇头,去缝其他的尸体去了。 一直到最后,所有的人都埋好了,她才果断的走到了自己的夫君坟边,拿起一把刀,脖子一抹,也跟着死了。 闵惟秀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得不说,这林娘子也是性子刚烈之人,给全村人收尸这种活,可不是一般的人能够做得了。 她正感叹着,便见那已经倒地而亡的林娘子又“站”了起来,那些绕着圈子的鬼,像是听到了什么命令一样,齐刷刷的转了身。唯独路甲同太子不是真鬼,没有收到信号,没有转身…… 路甲看着同他面对面的一圈鬼,心中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