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昭适时开口,抬手轻轻一挥,守在门口的太监高声传呼:“传李三觐见!!” 尖利的嗓音落下,片刻后,两个侍卫抬着担架进来,架子上盖着白布,看得苏梨眼皮一跳。 似乎将担架抬到苏梨身边放下,掀开白布,昨日还在苏梨面前抬价想敲竹杠的书生一脸死气的躺在那里,已然没了呼吸。 侍卫走后,一个头发和胡子都花白的老头慢吞吞走进殿中,颤巍巍的跪下,行了礼方才开口:“启禀陛下,这位叫李三的人,于昨日亥时一刻死亡,老臣在他的咽喉和腹部以银针试探,均发现中毒迹象。” 这个尸检结果不用仵作说,旁人一眼也能看明白,因为那李三死得极惨,一张脸泛着青黑,还没开春,尸体甚至已隐隐泛着臭味,有些大臣已嫌恶的捂住嘴巴。 “老臣在他家中砂罐里发现残留的药渣,经过检查,那药渣是除风湿的,但多加了一味枸核,李三在喝药以后饮酒,二者相冲产生毒素,导致李三身亡,经查验,那除风湿的药正是善世堂的岳大夫所开。” 仵作继续说,他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可话里话外几乎已经将李三的死与岳烟捆绑在起来。 众大臣又交头接耳的议论,苏梨正要出声反驳,安珏单手拿着一本书册大步走进来:“钱大人说得没错,下官在善世堂的药方记录中,也找到了那个方子,请陛下过目!” 安珏的脸色还是不大好,走路时的姿势也颇为诡异,右手拿着书册,左手无力的垂下,废了一般。 他跪下呈上书册,立刻有宫人上前,双手接过呈给楚凌昭。 楚凌昭认真翻看了一会儿:“确有此方,方子中也确实有枸核。”说完他合上书册,看向苏梨:“事已至此,阿梨可还要请太医院的御医来验一验,看是否与仵作说的一致?” 他事事都要问一下苏梨,倒像是站在苏梨那一头的一样,众人看苏梨的眼神不由得多了几分探究。 “不必如此麻烦,民女相信李大人所说并无半句虚假,可这并不能证明李三就是岳大夫杀的!”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死不承认?” “就是!你与这卖国贼到底是何干系?非要替她开罪不可?”几个与安珏平日交好的武将冷冷的开口质疑。 武将便是如此,对卖国求荣的人,绝不姑息,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 渐渐地,质疑之声越来越大,嗡嗡的如蝇虫绕耳,不可断绝。 “吵什么!陛下圣明,自会公正断案,轮得到你们在这儿说话么?”楚怀安没好气的开口,用眼刀子将刚刚说话质疑的几人都瞪了一遍。 他现在好歹是昭冤使了,众人想到刚被投进大牢的李大人,立刻收敛的噤声。 嘈杂的声音消退,苏梨镇定自若的分析:“民女前日在医馆凑巧碰见过李三,见他蓬头散发,衣着寒酸,并不像一般书生儒雅有礼,可见家中生活拮据,而市面上一匹马至少也要卖二十两银子,如果李三是细作,他突然出手阔绰,难道是不想活了故意要引起旁人怀疑暴露身份吗?” “苏小姐分析得有理,他的确是想故意暴露身份,好掩护同伴安全从京中撤离!”安珏抢先接了苏梨的话,苏梨也不惊慌,再度发问:“依安主蔚之言,李三为何还要去善世堂找岳大夫抓药,让旁人怀疑她呢?” “这就要问这位岳大夫打的是什么算盘了!” 安珏不从正面回答苏梨这个问题,把球踢给岳烟。 岳烟流了许多血,人已虚弱至极,此刻还是强撑着没晕过去,听见安珏的话,她强撑着想起来,苏梨扶了她一把。 “启禀陛下,那药方的确是……是民女所开,但民女所开的方子上面应该还有一味杓芝,此药便是避免病患不听医嘱,误食与药方相冲之物,引发病疾,陛下可请药房的伙计前来,他抓药时,民女就在旁边。” 她并没急着辩解自己是否投敌卖国,最在意的还是自己有没有开错药方导致病人死亡。 “药堂掌柜和伙计都已被收入大牢,现在还不确定他们与你是不是同伙,他们说的话也并不可信!” 安珏自大的否决岳烟的话,拿出之前从药堂搜出来的那本藏钱的书册:“陛下,这是从药堂后院搜出来的赃银,此人私下联系粮商,欲大肆购买粮草,意图不轨,其心可诛!” 安珏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