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案为名城的春色蒙上了阴霾, 众人决定还是尽快离开美丽的海滨之城。 毕竟前年冬天库尔德.工人党才往伊斯坦布尔的购物中心投掷过燃烧.弹。 这回谁知道是不是针对外国游客的袭击, 万一再连着来呢。还是稳妥点儿比较好。 孙泽难言失望之情:“我本来打算去托普卡珀宫转转的。” 他回过头含情脉脉地看着叶珍珍,主动邀请, “那儿有一万七千中国古瓷器。” 叶珍珍态度冷淡,完全不买账:“要看瓷器我不会去故宫啊。” 同行的澳大利亚农学家做了个遗憾地动作,同情地看着年轻的同行。 显然目睹旅游大巴爆.炸事件,严重影响了年轻女富商的心情, 她完全没有兴致在跟英俊的男人花前月下卿卿我我。 孙泽遗憾地耸耸肩膀,只能提前结束这场异国艳遇。 澳大利亚人好奇地跟孙泽讨论:“会不会是库尔德.工人党做的?他们已经干过好几桩这样的事情了。” 真糟糕,他们一开始要建立社会主义国家,后来苏联解体了, 不知道他们又要干什么。 只可惜这回他们没有第一时间站出来认下这桩事。 呵, 肯定是这帮家伙。这几年,他们常常在伊斯坦布尔绑架西方游客。居然敢做不敢当。 孙泽摇摇头:“这谁知道啊。说不定是他们还没制作好录像带。” 这种说法逗乐了澳大利亚人, 他哈哈笑着检票去了。 买买提买了矿泉水过来,神色依然悲伤。 他想到了那位汉族作家说过的话: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 即使亲眼目睹了车子在面前爆.炸, 这些来自世界各地的专家也只是耸耸肩膀表达一下遗憾,谁也不曾提供实质性的帮助。 孙泽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惋惜:“如果没有二次爆炸的话,可能还有希望。” 爆炸引起燃烧,然后油箱再次爆炸。 听说车上放了不少土耳其橄榄油正经的火上浇油。 孙泽轻轻地叹了口气,自顾自地说起了去年夏天的遭遇,“有人拿着刀子捅我,我的维族朋友受了重伤。两辆公交车都爆.炸了,上面全是老人妇女跟孩子。如果不是司机警觉,他们可能连尸首都拼不全。” 孙泽喝了口水,声音感慨万千,“听说炸.弹就是人带上车的。车上全是他的同胞啊,他怎么能狠心下这个狠手。” 买买提的手抖了一下,不由自主地挪开了视线。 孙泽像是一无所觉,只关心买买提的前程:“热依娜的家人来了没有?有什么需要帮助的,直接去大使馆。我跟朋友打过招呼了,他们会帮助你们的。” 买买提的喉咙像是塞着什么东西,每挤出一个字都感觉像哭一样:“她……” 最终也没有她下去。 孙泽并不追问,又开始关心买买提的学业:“那你在这儿的留学会不会受影响?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买买提几乎要哭出声,他一点儿也不想继续待下去。 前年库尔德.工人党袭击商场的时候,他觉得跟自己没关系。 可是现在,当流血的人变成了自己的朋友,他只觉得害怕又恶心。 “我想回国。”买买提喃喃自语。 他的资助人也被炸死了,即使留下来,他也维持不了留学生活。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