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写字呀。 好在与她同行的是沈长洲,正经玩意没带多少,什么弹弓骰子等玩的东西带了一堆,她写好纸条,便将她大哥的宝贝骰子给拆了出来。 用纸将其裹成一团,而后用弹弓抛到对面。 也多亏了沈长洲从小带着她打鸟摸鱼,在使用弹弓上,她颇有心得,稳稳地将那纸团给投到了对面院中。 沈婳以前可从没干过这等暗度陈仓的事,不禁有些心跳加速,小心翼翼地竖起耳朵听那边的动静。 先是乐声未断,她还当凌越没瞧见她的纸团,正要再写一张时,乐声停了下来。 她屏着呼吸,双手捂着心口的位置,目光流露出些许期待与忐忑。 过了不知多久,对面响起声响亮的犬吠,她眼前好似能浮现出,凌越不耐地逗弄甪端的样子。 那笨狗最爱缠着他了,想必这会正绕着他转圈呢,沈婳虽然没能亲眼瞧见,可听着声音就有种意外的满足感。 正想着算了,就听见咻的一声,有什么东西飞快地擦着她的发尾,砸在了她身前的榻上。 沈婳看着那团成球的纸团,双眼瞬间亮起,她飞快地上前捡起,还做贼心虚般地环顾了一圈,确定没人瞧见才小心翼翼地打开。 上书几个大字:“下回教你。” 这字一眼便能看出是他写的,笔锋犀利,力透纸背,那纸几乎装不下它,好似每一笔都要跃出纸面。 而她方才丢过去的纸上写得是:舅父吹得很好听,只可惜我不会,不能陪您同乐。 她虽没明说,但言下之意就是想学,又怕直接问了会被拒绝,便故意绕了个弯子拍拍马屁。 如今这四个字不就说明他愿意教,也愿意再与她独处。 不过是张皱巴巴的纸条,沈婳却如获至宝,喜滋滋地捏紧捂在心口,像是想到了什么,又重新落笔拉着弹弓弹了过去。 “一言为定,您可不许食言。” “明日酉时。” 沈婳看了眼天色,入春后天色较冬日里暗的晚了些,这会刚是戌时一刻,舅父约的是明晚天方暗的时辰,既隐蔽又不会夜太深。 她喜不自胜,刚写好纸条要再丢过去,外头就传来了程关月轻快的脚步声。 “婳儿,那边屋子也太冷清了,这山上不会有什么兽类出没吧,我总觉得毛毛的,咱们今夜睡一块吧。” 话音还未落下,她已一把推开门进来了,她也是刚沐浴过,穿着身殷红袖子边的寝衣,怀里还抱着个圆枕,卸下了平日的嚣张让她看上去尤为柔软。 两人虽是从小一块长大,但鲜少有出来独住的经历,沈婳能理解她心底的不安,哪能说出拒绝的话。 况且她也觉得这别院冷清,没什么人气,两人睡在一块才更踏实,“那阿姊去榻上等我,我待头发干了便来。” “我陪你一块晾头发,咦,这些骰子是做什么用的,你怎么这么晚还在练字?” 沈婳这才想起自己方才在做什么,她手里可还攥着小纸条,她心虚地眼睛不停乱眨,立即上前挽住程关月的手将她往里屋推。 “没写什么,不过是闲着无事解解闷的,阿姊快去床上躺着,山中夜里凉小心冻着了,我这就来了。” 程关月还想要看,沈婳已经关了窗子,推着她往里屋去。 月光皎洁,隔着一面墙的凌越,正靠坐在窗下的罗汉榻上,一手擒着张细长的竹叶,一手逗弄着甪端的下巴。 他的五感敏锐,能隐约听见不远处传来女子低低的惊呼,以及手忙脚乱地关窗声,他浅色的眼眸里闪过抹淡淡的笑意。 手指轻抬,薄薄的叶片在他指尖翻转,而后稳稳地收入袖中,他拍了拍甪端硕大的脑袋道:“走吧,歇息了。” 他的窗子没有关上,夜风轻抚,留下满室月光。 - 许是昨日真的累了,山中又格外静谧安宁,即便头次与程关月一块睡,沈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