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王爷不是,舅父也不是,那她还能喊他什么? “好好动动你的脑子。” 他抓着银筷的手指微微屈起,在她脑门轻轻叩了下,却又不给她思索的机会,随即状若无意地道:“还有哪个好吃。” 她微微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他是怎么又对吃的感兴趣了,嘴已不受控制地出声道:“豆腐很鲜嫩,素三鲜十分的下饭,还有这个山药尤为肥美。” 在她眼里好似就没不好吃的菜肴,凌越竟也不觉得她聒噪,认认真真地将她指过的每道都尝了过去。 至于答案凌越没有说,她也猜不到,唯独知道的是,那日下午他全程都没松开她的手。 明明是几道再简单不过的素斋,可这顿膳用了很久,他吃得缓慢却很认真。 僧人进来收碗筷的时候,沈婳下意识想要把手抽出来,可凌越的手指结实有力,紧紧地包着她的手,怎么也抽不出。 她只能低着头,任由红晕染红了耳朵尖。 午后的暖阳从窗缝间门透入,她那红红的耳尖,犹如枝头探出的花苞,让人越看越忍不住想欺负。 凌越把玩着她纤细圆润的手指,心情是从未有过的放松。 沈婳被他挠得发痒,她也从未和一个人独处这么长时间门,还不觉得无趣烦闷的,甚至还有很多想与他说的话。 她看着两人交缠着的手,轻轻地呢喃了声:“还好我跟着兄长上山了,不然便碰不见舅父了。” 凌越想到那日沈长洲干得好事,嘴角轻轻扬了扬道:“碰得上。” 沈婳诧异地看向他,这是什么意思,他知道她会上山?难道今日遇上并不是个意外? 也是,那会她与程家阿姊刚分开,就有人来领她,分明是早等在那了,顿时一股甜蜜涌上心头。 像是她精心呵护了许久的牡丹,终于在春日里盛开了,那种喜悦是完全抑制不住的。 她抿着唇极力压着嘴角,但依旧翘了起来,原来她不是自作多情,他也想见她啊。 凌越一直目光不移地看着她,自然没有错过她流露出的娇羞,目光跟着变得柔软起来,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要不要陪你去山上走走。” 沈婳双眼亮了亮,几乎是立即便要点头,可她很快又想起,她刚退亲就与他如此光明正大的走在一起,恐怕会惹来非议。 她倒是不怕,毕竟亲事已经退了,但她不想有人对凌越指指点点,明明是凌维舟与赵温窈的错,到时被他们倒打一耙,可就恶心人了。 更何况她也有小心思,在屋里可以与他牵着手,出去有人瞧着就不方便了。 沈婳的脸红了红:“不,不了吧,外头日头大晒着难受,还是在里面坐着舒服。” 凌越还记得某个小丫头在烈日下与人跑马,自由耀眼的样子,她竟也有怕日头晒的时候? 他没戳穿她的小心思,反而对此很是受用,捏着她的手掌,露出个浅浅的笑意。 一整个下午,两人都待在屋内,说些没什么内容的闲话,她问他西北有什么好吃的,有什么好玩的,大部分时间门多是他在听。 即便如此,却也不会有静默或是无趣的时候,直到天色暗下来,她才想起该回家了。 沈婳恋恋不舍地松开了他的手,这次倒是轻松地抽了出来:“舅父公务繁忙,要注意按时用膳休息,我便先回去了。” 没想到她刚站起,凌越也跟着站了起来,“我送你。” 沈婳乖乖地应了声,她怎么忘了,他又不住山上自然也要下山,那便是顺路的,想到还能再多同行一段路,心里又有点小窃喜。 夕阳的余晖洒在山间门的小径上,这个时辰上下山的只有砍柴的樵夫,两人一前一后走着。 沈婳看着眼前宽阔的背影,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