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的伤疤,也不知是何时留下的…… 她是不是要再去试探下他的心意,总不能说她自作多情了吧。 沈婳用被子紧紧地捂住了发烫的脸,翻来覆去,直到天色渐明,才沉沉地睡去。 可惜她纠结了一夜,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还来不及去试探,就听说凌越出京平乱去了。 “平乱?大过年的哪来的乱子。” 沈长洲咬了口竹节卷,空出手在她脑袋上敲了下,“北面遭了雪灾,难民没东西吃,趁着城门守备松懈,冲进城内抢掠,据说知府衙门都被砸了,不得不向京求援。” 沈婳捂着被敲的地方朝她哥努了下嘴,梦中好似确实有过这么个事,但她记得当时去平乱的不是凌越,怎么梦与现实又有了出入。 “即便是平乱,那也不该是王爷管得啊,怎么会是他领兵。” “谁知道呢,许是这位爷太久没见血,手痒了?你平日不是对这种事最不感兴趣吗,今儿是怎么了?一说起肃王,你倒来了精神。” 明明她与凌越都是私下见面,不可能被人知晓的,但被兄长戳中,还是忍不住地心虚:“没,没什么,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好了,别欺负你妹妹了,昨儿都没睡醒,用了膳就去给你们祖母拜个年,再回屋好好歇着。” 父亲开了口,兄妹二人都老实了,用过膳拜了年,她就踏着瑞雪回了鹿鸣小院。 原以为凌越不过是平乱,很快就能回来,不想这雪断断续续下了几个月,待到 时局稳定已是孟春时节。 - 冬去春来,沈婳身上厚厚的棉衣也逐渐换成了轻薄的袄子,她种在院中的牡丹与兰花也悄悄探出了嫩绿的叶芽。 这几个月来,她都被拘在房中调养不许外出走动,但有沈长洲在,不出房门她也能知晓京中发生的大小事情。 凌维舟的病出了正月便大致好了,他处事也比之前更加严谨,御下愈发宽和,日日批阅奏折到夜深,下了朝还要去陛下跟前侍疾。 朝堂内外人人都夸太子勤勉又孝顺,眼见关于太子失德的谣言即将被人给遗忘时,陛下的龙体竟真的一日日好起来了。 也不知是太子照顾得太过尽心,还是天气转暖,总之陛下月初还只堪堪能下床,到了月末便能上朝听政了。 凌维舟自然也将代理朝政之权归还,而更叫人捉摸不透的是陛下身子好转后,最常去的不是贵妃的翊坤宫,竟是贤妃的承乾宫。 一时间朝野内外说什么的都有,甚至演变到后来成了陛下不喜太子,想要另立新太子之说。 而这些风波沈婳也不曾在梦中见过,从她落水到凌越带兵平乱,她发觉也许是她对赵温窈态度的改变,导致梦中的走向也发生了改变。 梦中是陛下一直卧病不起,凌维舟稳坐太子之位,一年后陛下驾崩,他顺利继位。 如今她也不知太子会不会被换,若是真的换了人做太子,她这婚事就更难办了,不仅不好退,可能还会牵累沈家。 退亲之事,更是迫在眉睫了。 许是有换太子的谣言在,很多人来打探消息,她这鹿鸣小院反倒热闹了起来,她干脆将院门紧闭,不管谁来皆是不见。 贵妃邀她进宫说话,不好意思尚在病中,别家贵女请她过府赏花,不好意思伤寒未愈,总之说什么也要熬到想出办法再说。 但她没想到,千算万算忘了三月末的祖母大寿,不仅宾客临门,就连凌维舟也带着贺礼登门拜寿,人都到小院门口了,她这生病的幌子自是不好用了。 沈婳看着眼前的凌维舟,他还是一身湖蓝的锦袍,束发戴冠一丝不苟,依旧温润如玉,但看着清瘦了许多,眼里也透着些倦意。 相隔几个月再见,她竟然有种恍若隔世之感,仔细想来,这该是两人头次这么久没见面。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