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随便写写画画就拿出来送人,还有这么厚颜无耻的?况且……“那肥皂不是借你的吗?谁说是……” “琼儿!” “芾儿!” 两人话没说完,就被韩邈和阎氏一同喝止。一人一个,拉住了自家不省心的小子。 对视一眼,韩邈和阎氏都露出了客套而不失礼数的笑容。再次彬彬有礼的道别后,韩邈扯着甄琼,登上了马车。 “不是,他还没还我肥皂呢……”甄琼瞅见韩邈面色,赶忙辩解。 “一百贯。”韩邈微笑打断,“以后贤弟在家熬制皂液和甘油,每月领取一百贯花用可好?” 甄琼顿时忘了刚才想说什么,用力拍了拍胸脯:“包在我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 甄道长:送张破画就想把人打发了?哼,我才不上当呢╭(╯^╰)╮ 米芾:qaq 第36章 自渡口过了黄河, 又行半日, 巍峨城墙便出现在眼前。 甄琼扒着车窗, 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景象。十来丈宽的护城河拱卫着十来丈高的城墙,瓮城垒叠,城门屈曲。在他们的马车前, 人流蜿蜒,在他们的马车后,同样也是长长队列。车辆、行人、马匹混在一处, 有条不紊的向着那巨城驰去, 就似游入龙口的小蛇。 当年他还在大益朝时,所在的道观地处偏僻, 也就去过县城,比安阳城还有所不如呢。哪里见过这般宏伟的城池?! 见甄琼一副震惊模样, 韩邈知他是被东京城镇住了,笑道:“人口过百万, 富华甲天下,便是这东京城了。只可惜如今国丧未满,出入东京的客商可能少了些, 若是往日, 更是繁华。” 原来一百万人的大城是这个模样!甄琼倒吸了一口凉气,当年他听师兄们说起大赵国都人口三百多万,还不觉得如何呢。没想到只一百万人就恐怖如斯!果真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啊! 反正等着入城也是无聊,见甄琼对东京城有兴趣, 韩邈便说起京城内外三城的布局。当听到光一个外城,就有十六座陆门,五座水门时,甄琼脸都要绿了。这要是迷路,怕是一辈子也摸不回来了吧? 韩邈哪能想到这小道已经打定主意,没人跟着绝不出门了,笑道:“那南熏门最是奇特,士庶不许通行,民间所宰的猪,却要从此门入城,而且数量极多,日不下万头。以后熬油制牙膏和肥皂,就不缺原料了。” 不过这也是店铺新开,出货不多。等到规模扩大,说不定连猪油的价格都会随之涨一涨价呢。 听到了猪,甄琼好歹回过了神,咽了口唾沫:“下水可以卤点……不是,还是别了……” 猛地想起自己还在健身,甄琼脑袋都耷拉了下来,这几天忙着赶路,他都没跳操,又被塞了不知多少美食。之前大半个月的努力,恐怕是保不住了。 韩邈微微一笑:“大相国寺的烧朱院,最善庖炙猪肉,回头让人买些尝尝。” 人家这么诚心的请客,那,那就少吃点吧。甄琼悄无声息的按了按肚腩,沉痛的点了点头。 天子驾崩,服斩衰当以日易月,东京城的诸臣子和嗣君,须得守丧二十七日。如今丧期未满,进出京城的人果真少了许多,韩家的车队不多时就进了城。韩府也在外城,位于城西阊阖门外,院落临街而建,只有两进并一个偏院,比起安阳的府邸局促了许多。地方狭窄,附近又多有民居,韩邈便把那带观景池的偏院腾了出来,作为甄琼的丹房。万一炸炉,也方便施救。 只是房间僻出来了,丹房还没个影子。丹炉刚绘了图纸,让匠人打造,药料则需甄琼亲自挑选,一时也没法备全,唯有蒸馏器之类的物品先送了过来。不过此刻,韩邈也无心顾及这些琐事,最重要的,还是先去拜见韩相公。 按理说,韩邈是韩相公的族亲,其父又曾为大宗效命,求见应当不算太难。然而递上了拜帖,韩邈还是等了足足三日,才见到了韩琦本人。 “侄孙韩邈,拜见相公。”进门,韩邈就行了大礼。 “不必多礼,坐吧。”上首传来了一个略显疲惫的声音。 韩邈再拜起身,端端正正的坐在了下方客席上,抬头看去,见到的却是一张比十数年前苍老了许多的面孔。 明明还不到六十,身为中枢宰相,正当是年富力强的时候,韩琦面上却已显出了老态。先帝从立储到登基,就没安稳过一日。当初过继仁宗时,拒不接旨,不愿当太子;登基后又不敬曹太后,险些致使两宫失和;之后为其父濮王争名的“濮议”,更是令朝中不宁,党同伐异。好不容易把这一桩桩,一件件令人头痛的大事都解决了,这位天子立刻一病不起,最后还是韩琦强令他下诏,立了皇嗣,否则还不知要闹出何等的乱子。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