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科主任早已就位,此时正有条不紊地高效安排医护人员工作,黎冬很快被分配到手术台做一助。 进手术室前,刘主任面色凝重的告诫在场所有人,此次人为爆破发生于毒品交易时,缉毒和刑侦支队的人早在接头位置埋伏,毒贩见东窗事发,走投无路下选择牺牲同伴,也要让人民警察葬身火海。 事关重大,任何病患的身体情况和个人信息,都绝不许从医院里泄露出半个字。 黎冬接受的病患送来时,生命已垂危,烧伤面积预估高达80%以上,同时还伴随严重的肺部震伤和硬脑膜下血肿。 抢救整整历经七小时,哪怕最后极其幸运的将人从死亡线上拉回来,在场人都无法露出一丝微笑。 刚战胜死亡的男孩才毕业没多久,二十四岁还是最好的年纪,虽然侥幸活下来,上百万高昂的治疗费用和日后极其痛苦的皮肤修复,旁听者都只觉沉重的喘不过气。 七小时的站立后,黎冬活动着肌肉酸痛的手臂肩背出来,随即被告知需向刑侦副支队长报告伤情。 医院冷白廊灯光鲜刺眼,黎冬在几米外看清侧颜轮廓硬朗的男人时,神情有一瞬的错愕。 她迟疑道:“......是段以珩吗?” 高大的男人闻声转身,额前和手臂都缠着绷带;受伤没削去分毫男人威严气场,反倒多添几分凌厉和硬冷。 寡言的男人见到黎冬并不惊讶,微微点头算作回应,出示警官证件后,哑声问刚才的手术情况,英挺的眉紧皱。 黎冬悉心回答,只是在说起男生术后恢复时,偶尔轻叹出声。 公事交代完毕,黎冬见段以珩隐隐在渗血的绷带,忍不住询问道:“需要我帮你处理一下吗?” “不用,谢谢。” 段以珩大步离开的背影决绝而孤寂。 祁夏璟第二台手术还未结束,黎冬和跟拍小于告别后,独自回到空荡荡的办公室,心情复杂地看着办公桌上的便条。 是沈初蔓的字迹:“宝贝,你把饭卡忘记啦。” 犹豫片刻,黎冬还是拨通沈初蔓的电话,听着沉默的对面只剩下呼啸风声,心脏轻微刺痛着:“蔓蔓——” “冬冬,”沈初蔓向来明媚清亮的声线,此刻却带着浓重哭腔,“我见到他了。” “我见到段以珩了。” - 黎冬半小时后赶到海边时,发现徐榄人早就在了。 入冬时节气温急转直下,失去日光照耀的海滩寒风凛冽,带着独有的腥咸气味,阵阵刮在脸上生疼。 相比低寒温度,今夜月色倒是出奇的好,满月高挂在无云天幕、群星熠熠闪耀,皎白月色与璀璨星点将共同将黑夜点亮。 除了徐榄和沈初蔓,此时的海滩上三两成群还有不少人,支起一间帐篷,成堆围坐在暖炉旁,各自欢声笑语。 对比之下,披着徐榄外套喝闷酒的沈初蔓,此时就显得尤为落魄。 徐榄蹲在她身边,黎冬小跑着过去时,远远就听见喝醉的沈初蔓含糊不清地命令道: “徐榄!你怎么不喝酒!还是不是好兄弟了!” “......谁想和你做好兄弟,”徐榄低沉而无奈的声音响起,抬手将沈初蔓肩上快滑落的外套重新拢好,“你再问十遍答案也是不喝。” “否则等下怎么送你回去。” “你可真没意思,”沈初蔓嫌弃地啧啧出声,看见打落的身影回头,见是黎冬立刻便笑了,醉醺醺道,“冬冬你来啦,喝酒嘛?” 徐榄摆手朝黎冬打招呼,拿出手机发消息,无奈道:“我来就这样了,估计也就你能治她。” M.PArTSorDer63.COm